原璞光走近两步,嘱咐,“一大清早不说这些丧气话,现在才六点,你赶紧回去补个觉,省得今天一整天都累着。”
“嗯,谢谢师父。”
……
原锐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都酸痛得不像话,大脑晕眩得更是要炸开了一般。
他惨白着脸色哎哟了两声,下一秒就听见房门打开的声响,“小锐?”
“妈……”
原锐眯着一侧的眼睛,声线里带着些许亲昵的娇气。
孟雪华是从路照安那边了解了昨晚的情况,实在不放心才打算来看看原锐的情况,结果正巧撞上了自家儿子睡醒了。
她担忧打量着原锐挂彩的脸,想碰又不敢碰,“你这孩子,好端端地学着出去和别人打架了?这下子好了,哎哟这淤青的,遭罪了。”
原锐回想起昨晚的经历,有些心虚,“路照安告诉你了?那爸……”
“他还不知道。”
孟雪华听见原锐的干涸嗓音,立刻起身外出给他倒了杯水。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原锐的眼睛勉强能睁开一些了,“谢谢妈。”
“小锐啊。”
孟雪华看着儿子的手,心疼又复杂地开了口,“昨晚受委屈是不是?你爸说话重了些,妈代替他和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原锐又喝了一口温水,“妈,你道什么歉?我本来就没事,爸他说得没错,我本来就没什么用,这些年尽给他丢脸。”
“怎么会呢?”
孟雪华摸了摸他的手背,温柔给予肯定,“在我和你爸的眼里,你一直都是很听话、很让人省心的小孩。”
“小锐,我们母子关起门来说,我和你爸是比不得其他父母那般年轻开明,特别是你爸,他这辈子都钻在了玉雕里,是个不开腔认死理的,老一辈都说望子成龙,所以他在这件事情上对你才会格外严苛。”
“……”
原锐抿了抿唇,没接话。
孟雪华继续说,“什么不成器?我向来听不得这些话。”
“要我看,我们小锐已经比同龄的孩子都要优秀了,这街上随便拉个同龄人,别说雕玉了,恐怕连刻刀型号都分不清楚。”
“你六岁就开始雕东西,不到十岁就已经能认全那些玉石种类了。”
原锐哼出一丝笑意,“妈,你就是这样闭眼夸,所以爸才老是说你溺爱我。”
“理他做什么?”孟雪华低声念叨了一句,“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贝儿子,想怎么宠就得怎么宠。”
“小锐,在妈心里,照安是很优秀,但你也绝对不差,知道了吗?”
“嗯。”
原锐应了一声,心里的郁气散了个干净。
“妈,其实我给爸准备礼物了。”
原锐忍不住将藏在衣柜里的按摩枕拿了出来,别扭解释,“昨天路照安送的东西太好了,我怕我自己的礼物拿出来,会让爸在孙伯面前觉得丢人。”
孟雪华内心一阵柔软,“傻孩子,心意到了就行,礼物哪里分好坏的?”
“要我说,这东西最实用了,你爸这两年肩颈不好,睡前用这个正合适。” 她主动接过按摩枕,毫不掩饰自己的称赞。
“迟点就拿出给你爸瞧瞧,那老古董昨晚还信誓旦旦说你没准备礼物,我倒要看看他老脸往哪里搁。”
这后半句话,显然是玩笑的成分居多。
原锐嘴角翘得老高,但还是不好意思直接面对原璞光,“妈,你帮我给他吧,我怕爸还在气头上,万一又闹僵了就不好了。”
“好。”
孟雪华应话,转而拍了拍原锐的肩膀,“九点多了,你收拾一下,出来吃早餐。”
“嗯。”
…
原锐终究是有些爱面子的。
他照镜子瞧见自己挂彩的脸,还是没忍住整了一全套的遮挡,鸭舌帽戴上、墨镜戴上、口罩戴上,确认不漏一丝才敢出门吃早餐。
原家人的早餐一般固定在七点半左右,原锐以为这个点的饭厅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没想到进了饭厅一看——
除了原璞光之外的其他人都还围坐着,特别是路照安,他居然也在这个点吃早餐。
佣人楚姨看着穿戴严实的原锐,愣了好几秒才敢认,“小锐,你这是做什么?”
“咳咳,楚姨早上好,我、我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原锐慢吞吞地靠近,隔着路照安一个空位才坐下。
路照安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仿佛能洞穿所有遮挡直击他的伤势,“好点没?今晚回来得再上一次药。”
原锐恍惚想起昨晚的接触,死鸭子嘴硬,“不用上药,我年轻,恢复快着呢。”
正说着,孟雪华端着一碗小米粥走了出来,“你这孩子,戴着口罩怎么吃东西?快摘了。”
原锐老老实实照做,转移话题,“妈,我爸呢?”
“拿了礼物就Jing神抖擞地找隔壁孙伯炫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