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瑶只觉得手腕一紧,被霜降握住的手腕竟觉得有些硌得慌,更令她郁闷的是,她竟然退后了这么多?!任凭一个小孩子拖着都挣脱不开?
厚义眼巴巴的跟着,小心的看着杜瑶的脸色,看到她确实没有动怒的样子才稍稍放宽了心。
霜降拖着杜瑶到府门口,杜瑶纳闷这孩子这又是要干什么,霜降笑的露出门牙,声音缓缓的说道,“娘亲看。”
说完,他就走到府门口两边摆放的石狮子面前,只是轻轻一推,一旁的狮子就挪动了一米出去。
杜瑶瞪大了双眼,厉害啊,这么小就有这么大的力气!
霜降似乎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因为娘亲还没有夸奖他。
于是又捋起袖子来,没有一丁点rou的胳膊像两条竹竿儿一样细瘦羸弱,他双手张开,五指如钩紧紧扣在石狮子的前两条腿上,大喝一声,杜瑶便看着这重若千斤要好几个壮汉合伙一起抬动的石狮子就那么被一个跟竹竿一样瘦弱的人举了起来……起来……来……
“啪啪啪……”杜瑶鼓掌,“霜降很厉害。”
霜降听到杜瑶的声音,满意的笑了,比刚才还要高兴,把石狮子往旁边一扔,兴奋的跑到杜瑶怀里,眼巴巴的看着杜瑶,像是乞求的小兽。
杜瑶看了一眼府门口被砸坏的地板,还有摔断头的石狮子,嘴角再次抽了抽,顺带估摸了一下自己若是和这小子杠起来,会不会直接被他徒手撕成两半的可能性……
不过,霜降的天赋异禀,杜瑶也很好的接受了。
相传楚霸王项羽力能扛鼎,力拔山兮气盖世说的就是他,那她一个痴傻的小儿子,怎么就不能也有天生神力了!上天都是公平的,给了你什么,就会带走同等价值的。
杜瑶摸了摸在锻炼的霜降的脑袋,霜降像是感知到杜瑶的想法,双唇抿成一条线,练习的更加刻苦了。杜瑶打算利用霜降力气大的这一优点,将他锻炼成她的贴身保镖,那样她也能经常看见他,省得不放心他痴傻的脑子在别人那里受了委屈。
这几天,杜瑶夜探鸟头山的事情也一直没有搁置下,只是她已经连着好几晚都来回奔波,一开始不睡觉还能强撑,后来只能每天睡一两个时辰,有些劳累过度的她经常在看着霜降锻炼的时候撑着脑袋睡过去。
而且自从知道齐赋搬到她府里住以后,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又多了一项,那就是时不时在府里转悠,以求所谓的“偶遇”!
只是,杜瑶的桃花运一直不怎么好,就在第一天,杜瑶在府里瞎溜达的时候遇到了齐赋,她本来想上前去打个招呼,搭个讪啥啥的,结果人家看见了她扭头就走,后来杜瑶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齐赋的影子!
若不是打听过府里的丫鬟婆子,杜瑶都有齐赋为了躲着她已经搬出府的错觉了。
“十字绣”的店铺因为经费的问题,还在暂时搁置着。不过也不急,画师还没找到,张嫂和几个缝纫技术稍好的妇人已经开设十字绣的绣制讲课过程,杜瑶在一开始就把十字绣的绣法告诉张嫂了,张嫂心思玲珑剔透,人也很聪慧,更是一点就透,杜瑶把这事儿交给她还是很放心的。
还有一件让杜瑶糟心的事儿,没有见百里的影子,他人倒是来信了。
杜瑶冷着脸看完信,哼了一声,他消息可真是灵通,不然怎么知道她要去鸟头山?!
再说,信里叮嘱多句,不赞同她去鸟头山。
她为何去不得?!
鸟头山占山为王这么多年,横行霸盗,烧杀抢掠做了多少缺德事,正好她缺银子,她就顺路替天行道了!以前她自己一个人要面对这么多热土匪,没有现代技术的发达武器还是有点怵,不过现在她有霜降了!
杜瑶看了一眼还在院子里举磨盘的霜降,脸上慢慢浮起笑意,霜降是个好孩子,她说的话他从来都照做,几天下来,霜降体重在慢慢的增长着,身上的肌rou越发结实了起来。
可能是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自从霜降来府上,营养饭食都跟得上,杜瑶都觉得这小子长得特别快,个头都快赶上她了。
杜瑶笑眯眯的看着霜降,就像看着一把未出鞘的宝剑,剑锋的寒芒掩在剑鞘中,只要一拔出,便能威慑四方。
杜瑶心思一动,她为何不多搜罗点能人异士收为己用呢!
——
又是夜,转眼十多天过去了,夜里的温度更冷了些。
府内的厢房一盏烛火幽幽的在跳动,映照着屋内俊美的面容。
齐赋一手拿着从十字绣绣织课堂拿到的底样,面色怪异,不屑道,“呵,若是这能称作刺绣,那岂不是人人都会,荒唐!”
说罢,将那块残破的底样放到烛台上方点燃了一角,火舌越卷越大,舔舐着底样上的图案花纹,毫不留情。
跟随齐赋的随侍站在一旁,头埋得深深的,大气不敢喘。
有关刺绣的事情,他家公子什么样出格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还记得几年前,就是因为有人嘲笑他一大男人竟然还绣花,就被公子记恨,公子买通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