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暗,月色一点点从木板缝中渗进寝殿中,景铄睁眼在云锡后脊上落下一吻,景铄动 作很轻,云锡却是猛地一缩像受了极大的惊吓,景铄抬手抚在云锡发间问道:“锡儿,这便是 你想要的么?”
云锡将下唇咬出血汁连半个字都没有说,脚踝上的麻绳在云锡脚腕上磨出了一道血迹。 景铄起身披上衣服道:“该用膳了,晚膳好好吃,别耍脾气难为送膳的人,你若是不用那 便是他办事不利,朕阅过今日的折子再来瞧你。”
说完,景铄穿好衣袍出了冷宫,云锡却缩在榻上抖成一团,整整一天的折磨云锡连回想都 不敢,云锡咬着下唇眼眶发酸却是掉不出一滴眼泪。
景铄走不过片刻便有人来送了晚膳,顺带收拾了一片狼藉满是污秽的床榻,送膳的人道: “皇上说这件薄衫赐给公子御寒,天气越来越凉公子莫要在此处着了凉,皇上是会心痛的,还 请公子用过膳便将身上的衣袍换下来吧。”
说是赐他御寒却拿走了他身上除了这件薄衫以外的所有衣袍。
送膳的小太监收走膳盒之后不知过了多久,门上的锁又被人打开了,云锡对这个脚步声再 熟悉不过,那分明是从炼狱而来的声音,进门的人亦是炼狱而来的鬼神。
景铄用手指轻轻挑起云锡身上的薄衫,薄如蝉翼近乎透明,景铄微微勾起唇角:“朕瞧见 这衣衫的时候便觉得锡儿穿着好看,如今一瞧倒还真是好看。”
景铄的鼻息近在耳边,云锡不住地颤着抖着往后退着想要躲开他,景铄却慢慢靠近云锡道 :“锡儿怕了?朕说过的,只要你说你是爱朕的,那朕便放了你,给你体面。”
云锡摇着头往榻角缩着,麻绳扯着脚腕生疼,身后那处也是百般的不适。
云锡听着景铄解开衣衫的声音口中不断呢喃:“不要!”
景铄却恍若未闻一点点凑近云锡道:“锡儿,要乖。”
此后,便又是一场又一场弑人心神践踏人自尊心的无边浩劫,没有尽头也没有能抓住的东 西,只能生生挨过毎一瞬间每一刹那。
整整十日,条铄从未在任何一个白昼亦或黑夜放过云锡,冷宫寝殿总是夜夜都能听见低泣 声。
第十一日深夜,景铄踏出浴桶的时候,云锡一口鲜血喷在了榻上,人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景铄冷冷的睨了云锡一眼吩咐道:“寻太医来,弄醒了就行。”
第十二日,云锡缓缓转醒便听景练在耳边道:"锡儿醒了,朕昨夜可是担心坏了。”
云锡下意识抓紧了锦被,景练冷道:"锡儿还是不乖。”
第二十四日,景练翻身下榻的时候云锡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好了,云锡似乎看见有什么东 西再朝他慢慢走来。
第二十五日,景练依旧没有放过云锡,整整一夜翻云覆雨,永胜在门外报过时辰景铄便起 身换了衣袍,依旧没有忘记在云锡前额印下一吻再道一句:“锡儿等朕回来。”二十五日来日 曰如此,云锡已经从第一日的会痛会怕变成了如一捧死灰一般的模样,云锡微微动了下唇,已 经麻木了,就连脚腕也感觉不到血rou撕扯的感觉了。
云锡眼看着那朝着自己慢慢走着的东西已经近在眼前了。
景铄未下早朝,永胜却覆在景铄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景铄便从朝堂上直奔去了冷宫, 冷宫寝殿,云锡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了无生气,许太医见御驾前来直接跪地道:“臣无能, 公子、公子怕是只这一两个时辰的光景了。”
景练不可置信的将云锡抱在怀里怒道:"欺君,你们都在欺君,这是不是又是他想出来的 逃走的法子!”
云锡微颠着双唇断断续续地说道:"皇上,云锡欠你的还清了。”
景练抱着云锡眼泪划过颊边滴在云锡身上穿着的那件他命人送来的薄衫上,“云锡,你不 要,不要。。。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是我的错,云锡,是我的错,不要,不可以,云锡,我求 你不要死,不要。”景练拼命摇着头,摒弃了尊称不断地恳求着云锡,似乎这样便能将这二十 多日的折磨全部抹杀于一息之间,似乎这样景铄便能荡平心中所有后悔。
云锡用力扯了扯嘴角只扯出一个饱含无奈辛酸与绝望的笑:“皇上长命百岁的活下去吧, 云锡不想,云锡不想在Yin曹地府也遇到皇上,来世,无论碧落黄泉亦或是人间,皇上同云锡都 别再遇见了。”
果练怀抱着云锡眼看着云锡的的胸膛从缓缓地起伏变成平静没有浮动。
天启元年,十月二 六曰,大炎冷宫内那位被废黜至此的盲眼皇后终于在一声声哭喊中永 远的闭上了眼睛,云锡终于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天启五年,御书房内太子景瑜坐在皇帝景练的腿上看着摊在案上的那幅话问道:“父皇, 这便是儿臣的父后么?”
景铄没有答话,景瑜抬头擦了景练眼角的泪道:“父皇别哭别哭,皇太祖母睡觉之前嘱咐 过儿臣要好好陪在父皇身边,儿臣听话哪里也不去,父皇不要哭嘛。”景瑜用袖子擦了擦景铄 的眼角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