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叔夜忙收敛一把,只沉下声说:“如果要我正常点儿说,那我怕是要说你不爱听的了。”
“哦?”辛桃馥挑眉,“你说说看。”
殷叔夜便道:“丹尼尔一开始见我的时候,还没这么明目张胆,只是试探性的挑逗。”
“试探性的……”
“是的,而且他试探的不仅仅是我,更是你。”殷叔夜分析道,“出于某些原因,你表现得很大度,甚至还有种有意‘成全’的感觉——比如当着他的面把我扔下,默许他开车把我载走……他自然就认为你是不介意这种事的,所以他才大胆对我出手。不然的话,他可能不至于这样。”
辛桃馥愣住了没说话,因为他找不到反驳的话。
殷叔夜说的是对的。
殷叔夜继续说:“所以今天你突然出头,他才会感到恼怒,甚至连你也记恨上了。他觉得你不上道,不给他面子,在耍他。对他这种人来说,这是很冒犯的。”
辛桃馥拨了拨头发,又低头饮了一口茶,说:“果然是我不爱听的话。”
“是吗?我还有更不爱听的,那我不说了。”殷叔夜笑着给辛桃馥见底的茶杯添上新茶。
辛桃馥无奈至极,说:“得了吧,有什么话一次说完,省得你也是憋得慌。”
“我不会憋得慌。”殷叔夜说,“我很习惯说话只说一半。你什么时候见我把话一次说完呢?”说着,殷叔夜端起自己的茶杯,惬意地呷了一口,那悠然的姿态看得人牙痒痒的。
辛桃馥哼一声,道:“行,那是我憋得慌,可以么?”
“那就是大事了,您可不能憋着。”殷叔夜笑道,“那我说了,说了你也别不痛快。”
辛桃馥道:“你明知道你要说些让我不痛快的话,还叫我别不痛快?”
“是的,这也是我的特色之一,”殷叔夜道,“虚伪。”
辛桃馥哑了一瞬,才说:“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殷叔夜喝了一口茶,才说:“我要说的是,当初你不在丹尼尔面前维护阿念,而阿念又不是殷叔夜的话,他会遭受很可怕的事情。”
这话是真真叫辛桃馥非常非常的不痛快,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不,你别在意。”殷叔夜抚摸辛桃馥的脸颊。
辛桃馥回过神来:“你要说这样的话,还叫我不要在意?”
殷叔夜笑道:“因为‘阿念不是殷叔夜’的前提根本不存在。”
辛桃馥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只是在控诉,你真是一个不称职的sugar daddy。”殷叔夜一手抱住辛桃馥的肩膀,一手抚摸他的额发。
辛桃馥眉毛挑了挑,想拂开殷叔夜的手,却被殷叔夜一把捏住,手背被覆盖上殷叔夜的吻。辛桃馥一时没有推开他,却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大钞,说:“你认得吗?”
“什么?”辛桃馥自然不认得的,钞票都长一个样。
殷叔夜笑道:“是那天,我说要吻你不额外收费,你给我的钱,你说不能占我的便宜。”
辛桃馥这才想起来,心里还有些尴尬,因为那个吻被小赵打断了,之后也就没当一回事了。
殷叔夜便道:“只是,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既然收了钱,还是要办事的。”
辛桃馥扬了扬刚刚被吻过的手背:“你已经办了。”
“那只是利息。”殷叔夜伸手托住辛桃馥微微扬起的后脑,俯身把嘴唇压下。
这个吻,轻柔,虔诚,温柔,认真。
得来不易。
第75章 可一不可再
时隔多年,他们的身体还是那么合适。
热情也在刹那间释放,亲密无间。
男伴阿念在金主提供的公寓里完成了全套服务。
一切都那么好。
虽然年近三十了,但是男伴并没有出现部件老化的问题,甚至因为几年禁欲而越战越勇。然而,金主大人却在第二回 合即将开始的时候拍了拍男伴的脸颊,犹如训诫一条家犬,用温柔但不掩高傲的语气说:“好了。”
家犬便只得乖乖坐好。
辛桃馥从被子里钻出来,一件件地把衣服穿好,从容不迫地对镜梳头,重新整理衣冠。殷叔夜则像当年的辛桃馥一样,任由自己横陈床上,不掩风流。
“不留下吗?”殷叔夜问。
辛桃馥说:“我得回家陪nainai。不然她会担心的。”
殷叔夜又用男宠的口吻说话:“唉,前阵子你才说这儿是我们的家呢!现在又说要回别的家。”
辛桃馥便用金主的口吻说话:“哪个成功男人没有几个家?你要懂事。”
殷叔夜见辛桃馥摆出渣男霸总模样,竟忍俊不禁,难得破功。
辛桃馥又打开钱包,取出三张大钞,压在玻璃烟灰缸底下。
谁都清楚,这是度夜资。
殷叔夜拿过钱,只说:“谢谢老板。”
在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