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叔夜又道:“人与人之间,十之八九连这个意思都够不到。”
殷叔夜这么说,或许是在安慰辛桃馥,又或许是在说什么人生的感悟。
辛桃馥只觉有理,人与人之间的意思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意思。
他原以为自己成了一个“万人迷”,仔细想想,好像又不是。司延夏喜欢自己,是真的喜欢吗?江丹青追求自己,是真的追求吗?班子书喜欢自己,也是一阵短暂的迷恋,早已消散干净,这就跟普通人的“crush”差不多。
在这三年,辛桃馥在国外也遇到不少这样的追求者,他看多了,就不觉得受宠若惊,甚至说是习以为常、泰然自若了。
辛桃馥静下心想,以自己的条件,能引起别人一时上头,也是情有可原,不怪他们把持不住,怪自己过分美丽。
但这些都是一时的。
唯独叫他要多思量的,是黎度云……以及他非常不想承认的殷叔夜。
黎度云和殷叔夜都没有呈现那种穷追猛打的态势,也没有说那些腻人的情话。可不知怎么的,辛桃馥觉得这些人里面,可能只有这两个是比较认真的。
但这两个人的“认真”都看起来不太认真,与其说是在“追人”,反而更像是在“散步”。
他们就在辛桃馥的花园里散步,一时看看月光,一时看看花卉,兴之所至就赞美两句,丝毫看不出要采摘的意思。
这导致辛桃馥不时怀疑自己收错信号,是否过分自信。
辛桃馥对着话筒说:“你也是。”
“嗯?”殷叔夜不明所以。
“你对我也挺够意思的。”辛桃馥笑了笑。
殷叔夜说:“你这么说让我很高兴。”
辛桃馥挑眉:“为什么?”
“你从前不是认为我对你不尊重吗?”殷叔夜说,“我自感无力反驳,现在你肯说我对你挺够意思,我便觉沉冤昭雪,十分欣慰。”
辛桃馥哑然。
殷叔夜又道:“不过又还是心有不甘。”
“嗯?”
“你不知道,我对你并不止是‘挺够意思’。”
辛桃馥闻言,心里似有触动,但也似没有。
这样暧昧的言辞,好像已很难打动辛桃馥,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年辛桃馥听太多了。
他原本就是一个长得很有吸引力的年轻人,在国外这几年还混出个人样了,花花绿绿的蝴蝶蜜蜂要扑来的可不要太多。
有的是直白抒情的,有些是风流浪荡的,自然也有这种闷sao装逼的……
辛桃馥知道,殷叔夜的话也就说到这里了。他只说“我对你不止如此”,但却不会说,到了哪个地步。
辛桃馥有些烦他说话只说半句的风格,却又庆幸他只说半句。要是殷叔夜突然不“殷先生”了,来个直抒胸臆的深情告白,辛桃馥还真是要被吓得躲都不知往哪儿躲!
“行了,洗洗睡吧。”辛桃馥淡声说着,然后把电话挂了。
也没等殷叔夜回他。
而司延夏的饭约,辛桃馥还是要赴的。
辛桃馥本想带个能膈应司延夏的人去,想来想去,也没找到适合的人选,最终还是叫了司机小赵。
辛桃馥跟小赵双双走进玫瑰蜡烛的包厢的时候,司延夏也是有些吃惊的:“这位好像是……”
“就是我的司机小赵,你们见过的。”辛桃馥笑着说。
司延夏也笑了笑,说:“原来是小赵……”
于是,蜡烛玫瑰红酒木桌子的浪漫双人餐变成三人餐。小赵就在那儿胡吃海塞,虽然不说话,但也足够煞风景。
到底司延夏够厚脸皮,就算小赵在场,仍能谈笑间撩sao不断,只是一句句都被辛桃馥老神在在地挡了回去。
司延夏只笑道:“三年不见,桃子倒是越来越稳重了。”
辛桃馥便笑道:“司学长倒是老样子。”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司延夏转转眼珠子,忽然说道:“上回在会所里,你不是说见到了一个熟人的前妻么?”
听他冷不防提起这个,辛桃馥手中的餐刀都顿了一下:“怎么了?”
“是不是姓陶的呢?”司延夏笑问。
辛桃馥顿感这牛rou无味,从司延夏的笑容里,辛桃馥大抵猜着,司延夏肯定知道陶欢儿和自己的关系了。
辛桃馥猜测得不错。当天,辛桃馥的表现比较奇怪,司延夏怎么会放过?他立即找到会所的负责人去查这位“辛桃馥一个熟人的前妻”是什么人。很快,号称注重客人隐私的会所就跟司家大公子透露底细。
司延夏从会所那儿知道了陶欢儿的姓名等一系列信息,便又叫人去查她和辛桃馥是什么关系。这关系倒是太容易查了,一下便让司延夏得知,原来陶欢儿竟是辛桃馥的生母。
辛桃馥看着司延夏的脸,一阵犯恶心,就把餐刀丢开,说:“所以呢?”
司延夏忙说:“你别气,我只是刚刚知道,她约的男伴脚踏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