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确实是没有完全信任黎度云,并不想把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告诉他。其二,这是把人彻底得罪死的事情,还沾了点违法的勾当,他也不想拖黎度云下水。
临走之前,辛桃馥给黎度云发了条信息,说:“我走了,房子归你。”
他走得非常潇洒,只带了辛nainai。
可见,在辛桃馥的内心,仍只有nainai是自己人,只有nainai是不能撇下的。
另一边,在殷叔夜和江老板拉锯的过程里,相宜希始终没有出现。江老板心里倒是理解,因为他以为殷叔夜和相宜希是未婚夫夫,出了这档子事,肯定要尴尬一段时间的。
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所谓订婚的传言,一直都是相宜希单方面坐实的,殷叔夜从无表态。
他们唯一和“联姻”沾边的事情就是合伙开这个珠宝公司。要开这个公司,就少不了丹陵福地的金矿,要搞定金矿,就少不了结婚。大家看好殷叔夜和相宜希的婚姻,也是出于这个因素。
虽然说同性婚姻好像有点儿前卫,但为了财产,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如果能继承金矿,那是和狗结婚都行呐!
相宜希看着殷叔夜一直无可无不可的,心里也挺着急,也曾沉不住气地说:“我们得结婚才能名正言顺地开采丹陵金矿呀,你是怎么看的?”
殷叔夜却道:“遗嘱上写着是你结婚即可,也没规定是要和我。”
相宜希心下立即一沉,抿了抿嘴,说:“可是……湘夫人的意思……”
“别提她了。”殷叔夜沉沉说道,“昨日之日不可留。”
相宜希一颗心简直似沉入大海,他眼泛泪光地说:“可是,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宁愿一直不婚。凭他什么金山银山的,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殷叔夜默默半晌,说:“别想这么多。”
相宜希见殷叔夜态度软化了一些,便以为金矿的继承权还是触动了殷叔夜的。
殷叔夜虽然不想和自己结婚,但仍然希望相宜希早日继承金矿,好把公司运营起来。相宜希想,自己要是拿着这一点,还是有希望的。
殷叔夜说到底是一个商人,难道还会和钱过不去吗?
相宜希一直抱着这样的希望,陪在殷叔夜身边。在辛桃馥离开之后,相宜希自感就是和殷叔夜最亲近的俊俏同性恋了,他总有办法能够打动殷叔夜的。
毕竟,他们可是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呀!
然而……这一切,在酒庄那天通通打破!
相宜希居然和那么恶心的男人被扒光了衣服,还被殷叔夜看见了!
看着殷叔夜痛打了江丹青一番,却冷淡无视相宜希,相宜希竟觉得这比自己遭受痛打还更难受、更丢脸。
殷叔夜的眼里完全没有自己啊。
在那天之后,殷叔夜就再也没见过相宜希。
相宜希自己也不知该怎么面对殷叔夜,便索性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好几天没出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相宜希焦虑不已,非常头痛地寻思破局的办法。
就在他在套房里借酒浇愁的时候,酒店的门铃被摁响了。
相宜希强压着心中的不耐,打开了酒店房门,竟看到两个警员站在门外,一脸严肃……
相宜希断断没想到,把他送进局子里的正是他为辛桃馥购买的那瓶加了致幻剂的红酒。
致幻剂是他通过药贩子从国外买回来的。药贩子前脚把药卖给相宜希,后脚就被殷叔夜的人逮住了送局子里——这点相宜希自然不得而知。
既有了药贩子这个人证,现在又有了那瓶带有相宜希指纹的红酒作为物证,以及相宜希和药贩子的聊天、交易记录……一切一切,铁证如山,都指向一件事:相宜希从海外购买管制药品,涉嫌走私毒品罪。
相宜希懵了。
他实在是懵了。
还是助理詹姆带着律师来找他的时候,律师跟他说明厉害,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而詹姆仍觉得相宜希是无辜的:毕竟,在詹姆心里,相宜希是不染纤尘的高雅公子。
别人说相宜希和江丹青有染,詹姆也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相宜希干这缺德事的时候也没告诉詹姆。他现在看着詹姆那张愚蠢的脸,心里烦着,甚至在想:如果我放手一些,让詹姆去干这事儿,现在坐这儿的人就不是我了!
但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他心里一阵愤怒,捏紧拳头,说:“一定是辛桃馥!是辛桃馥害我!”
“辛桃馥?”詹姆愣了愣,“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相宜希也愣住了:“走了?走去哪儿了?”
詹姆便解释说:“好像是江丹青被打的那天,辛桃馥就坐飞机出国了,连书也不念了,公司也不要了,直接跑出国了。”
相宜希咬了咬牙:“那就是他出国之前举报我……”
语气带着极深的愤恨,眼神充满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