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唐之诺讲得再多,在他眼里不过都是狡辩。
夜瑾淮识趣的不再言语,任他发泄。
“当年我们姐弟潦倒,身处困境,是你救了我们,你对我和姐姐有恩,这个孩子,就当我们还你的恩情了,从此姐姐和我就不再欠你的吧……”
唐之诺说完这话,便闭上挂了泪珠的眼,小小年纪,脸上是一派的面如死灰。
夜瑾淮把毯子往上拢了拢,替他擦掉了眼泪。在夜总的眼里,什么都像做生意,只有赔不赔本,没有亏不亏欠,也只有想不想要,余的,看的就是手段和心思了。
“不过是个感冒,药什么都吃了,怎么还会发烧?”
睡了一夜醒来时,夜瑾淮发觉怀里的人滚烫的像个火球。
“郁结于心,怕是心火过旺。”说这话的是小秦,他替唐之诺检查病情时听见高烧中的唐之诺一直在喊他姐姐的名字。
夜瑾淮扫了他一眼,转头去看许斯言:“去开药吧。”
孕期不能吃药,许斯言只能先用了体外退热的法子。
贴了散热贴片,用了冰枕,夜瑾淮还不放心的亲自拿温水一遍一遍的给唐之诺擦拭身子。
厨娘也忙忙碌碌的按照许斯言的药方做药膳。
小少爷待大家一向都很亲近,许是他没有什么家人,对待他们从没有家仆一样看待,厨娘看夜瑾淮和一屋子的人急得团团转,忍不住对小秦提议:“小伙子,有个土方子,怀孕时退热可管用了。”
正在喝水的小秦被一口白水呛在气管里。
“唉,我年纪大了,不懂什么,但先生待我们宽厚,大家都喜欢小少爷,只希望他快好起来。”
小秦见厨娘说的诚恳,便道说来听听。
“老一辈人相传的神仙粥,糯米洗干净煮成稀粥,加入葱白生起煮一会儿,然后起锅时加点米醋搅拌均匀,趁热喝了,盖上被子全身发了汗,就能好了。”
小秦听着没什么危害,去问了许斯言,便叫厨娘试试。
唐之诺感冒发烧的难受,整个人昏昏沉沉,时不时的说些胡话,他拉着夜瑾淮的衣袖逼他保证,“我还了你的恩,放了我吧,放了我,求你。”
他知道夜瑾淮是喜欢他的,也许不过如当初对姐姐一般的喜欢,被外表迷惑,对身体缱绻,不过都是欲望罢了,褪去这些激情,他唐之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不到。姐姐那样聪颖的人也不过就是让夜瑾淮收了两年的性子,他唐之诺又算得了什么?
“答应我,答应我!”
那么虚弱的人却将他的袖子拽的这样紧,夜瑾淮还能说什么,只能满口应是。即便他早就打算了不会放这个诱人的小家伙离开的,这样美味的身子,他没理由让别人糟践。
那神仙粥八成是起了作用的,唐之诺捂了一身的汗,便安然的睡过去了。
夜瑾淮再也经不起这类的恐慌,为了他儿子和他喜欢的宝贝疙瘩,唐之诺烧退了,就带人去了国外。
夜家未来的接班人太子爷出生在英国lun敦,那个小生命降临的时候,夜瑾淮抱着十分健康的7斤多婴儿,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可他眼眶的红血丝和激动,都知道他是喜欢极了这个孩子的。
可对子唐之诺在lun敦的那些日子,无疑就是个噩梦。
孕后期身体的肥大沉重,在异国他乡的苦闷,在那个别墅里只能见到夜瑾淮的烦躁……当然这些不是最令人苦楚的,生孩子时才是天大的折磨。
唐之诺的宫颈口太小,无法顺产,只能做了刨腹。即使几医生的技术都是最顶尖的,可产后伤口的愈合,真的太疼了,刚开始揭开包伤口的纱布时,肚子上的伤口外翻着,像张大了的红嘴唇,那画面连唐之诺自己都吓到了,不止如此,伤口还疼的他夜夜睡不着觉。这样的疼痛在产后持续了大半个月,可就算伤口见好,伤口里面总还是隐隐发疼发痒。
看见肚皮上那个丑陋的伤疤,唐之诺就悔恨的厉害,他到底都做了什么,残害自己的身子,又不负责任的把这个孩子带来世上。
唐之诺侧身去看身旁的婴儿,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夜瑾淮那个流氓一定是想让他有所留恋,时时把孩子放在他的身边,叫他心软。
可唐之诺不是女人,他不会去做什么妈妈,他只是替姐姐还了恩,当作姐姐的孩子留下个种,他还是要给姐姐复仇的。
“唐……先生,你能跟我说说你对这个孩子是怎么看待的吗?”偏白的皮肤,高大的身子,浓黑的眉,深邃的眼窝,浅色的眼眸,浓重的体毛,典型的英国男人,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坐在唐之诺的对面,目光温柔迷恋。
夜瑾淮说他产后抑郁,又找心里医生来给他疏导,可这开放的外国人,明显不止是来工作的。
刚来英国那些闲暇的日子,唐之诺学会了当地的口语,就算对方用的纯正的英文,他也大概听的明白,更别说那人脸上猥琐的表情。
唐之诺转了转眼珠,突然有了个主意。
他冲那英国佬眨眨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