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他将手里拎着的外带食物递给郁松铭,控制着自己想吐的欲/望,艰难道:“你先回去吧,我在楼下逛会儿。”
郁松铭定定的看了黎觉两秒,语气很淡:“你等我下。”
黎觉:“?”
虽然不知道对方打算干什么,但黎觉还是乖乖的等在原地。
大概过了两分钟,郁松铭从家里出来,手上的外带食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羊绒围巾。
他站定在黎觉面前,将围巾搭在黎觉的脖颈处。他动作很轻,举止间像是蕴含着无限温柔。
感受着指节在自己脖颈处扫动,黎觉不由地屏住呼吸。抬眸便看到郁松铭抿紧的唇瓣,他唇色不深,带着淡淡的血色。
蓦地,黎觉又回忆起白日拇指的触碰。垂在体侧的右手拇指似乎又开始犯痒。
他呼吸一滞,努力将脑海里的场景忘却,低下头,虚虚的看着草坪。
郁松铭将围巾打好小结,确定不会漏风后,他往后站了一步。将黎觉埋着脑袋的场景一览眼下。
他扯扯唇角,话语薄凉:“我是你长辈吗?你老在我面前低头。”
闻言,黎觉抬头狡辩:“才没有。”撞进那双深邃如大海的眼眸,他硬着头皮道:“我那不还是为了方便你帮我吗?”
两人无言。
黎觉率先打破沉寂,“那我去散步。”
郁松铭轻声“嗯”了下,在黎觉动身的那一刻跟上黎觉的步伐,走到他身旁。似乎是有跟他一起去散步的打算。
黎觉侧目:“你今天不需要加班吗?”
郁松铭垂眸,反问道:“你很想我去加班?”
黎觉哽了下,将围巾往上拉:“也不是,就是看到你今天突然休息,有点惊讶。”平日郁松铭会抓紧一切时间加班,尤其是夜深人静效率高的夜晚。
今天竟然抛弃加班时间,跟他来散步,仿佛转性了一般。
郁松铭沉默了半晌,漫不经心道:“人总是需要休息下。”
话落,两人慢慢在路上走着。耳边依稀能听到小区外公园里广场舞躁响的音乐,夹杂着太极的幽幽鸣。
或许是体质原因,黎觉血ye循环的很慢,在冬日来临后更甚,体温要比平常人更冷一些。
他将手搁在大衣兜底部,依旧冰凉。他伸出手将内里的毛衣袖子往下拽了拽,袖边紧握在手里才又缩回大衣口袋内。
试图能让自己更暖和些。
这时,郁松铭冷不丁开口:“黎觉,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我有轻微的夜盲症。”
夜盲症,俗称夜晚的黑瞎子。在夜晚如果灯不亮的情况下,会看不清东西。
黎觉愣了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舔舔干涩的唇,犹豫道:“那你拉着我?”
郁松铭扯了扯唇角,虽然周围有些暗,但是不妨碍黎觉能感觉出郁松铭在嘲讽他:“你是说让我在寒风下把手伸出来挨冻吗?”
你怎么想到的这个蠢办法?
黎觉:“……”
他面无表情道:“那大爷你说,你想怎么办?”
郁松铭低头,像是在思考着解决办法。半晌,他抬头看向黎觉,将自己的衣兜撑开:“手伸进来。”
如果遇到什么障碍物,他可以第一时间拽着郁松铭离开,也避免了两人在夜晚傻兮兮的拉手挨冻。
黎觉将手慢吞吞的从自己冰凉的兜里拿出来,揣进郁松铭的衣兜。像是觉得拥挤,郁松铭干脆把他的手揽进掌内,握住。
那一刻,温暖袭来。
黎觉动了动,发觉郁松铭的手要比他大很多,自己的手可以完全被包裹,藏匿。
没过一会儿,黎觉的手就暖和起来,那阵暖意慢慢渗透进内心深处。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感觉肚子没有那么撑后,黎觉皱紧的眉头舒缓开来。拉着旁边的黑瞎子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一高一矮的身影不缓不慢的前行,路边长灯微闪,将两人的影子慢慢合叠。
……
一进家门,暖意扑面。站在门口跳了跳,黎觉微微冻僵的四肢缓了过来。
沈余听到开门声,从餐厅探头,他嘴里叼着烤rou,含糊不清道:“你俩干嘛去了?”
黎觉边解围巾边解释道:“去散步。”
沈余扯了扯唇角,他看了眼窗外寒风呼啸,被吹得来回飘摆的枝条,沉默下来。
这样的天气去散步,夫夫情/趣他不懂。
走到客厅,黎觉忽然想起来郁松铭说自己有夜盲症的事情,取出茶几下的医药箱,找到维生素片后他递给对方:“夜盲症记得多吃点维生素□□,可以改善夜视。每天吃一片,你别忘。”
郁松铭轻抬下颌:“知道了。”
闻言,沈余表情古怪了一瞬。
望着黎觉上楼换衣服,他侧头看向郁松铭,话语复杂:“你什么时候有的夜盲症?”
停电都能Jing准道出他偷玩电脑不睡觉事情的人有夜盲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