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君脑子里砰的一声。
轰——
轰——
又是两声爆炸,像是蓄谋已久的陷阱,用一处处“此路不通”,将他们圈禁在某个区域。
背后计划之人Yin恻且毒辣,招招毙命。一种诡异的恐惧爬上脊背,让他生出几分无力与恐惧。
燕国君从未这般果决:“撤!”
山脚下,忽然传来兵戈的碰撞声!那些布下天罗地网的燕国高手被迫加入这场早有预谋的屠杀——以受害者的身份。
“他们来的人比我们想的还要多好多倍。”心腹声音颤抖,“刚才靠近的不是辎重队,是前线主力!”
燕国君牵过缰绳,一挥手,周围的护卫毫不犹豫,跟着他一路往回撤,将那些陷入战局的Jing锐抛到身后再也不去管了。
快点离开这里!
一声破空!利箭穿破空气,在众人紧缩的瞳孔之间急速放大——
上面的火药在导线燃尽之时骤然爆炸!
燕国君一咬牙,果断地弃马到底,在落叶上滚了一圈,身后立刻传来Jing锐的惨叫。
哒,哒。马蹄轻巧地点在地上,在燕国君慌乱急速的心跳声间从容走近。
他抬头,发现几道骑马而来的身影。
为首的那人,红衣束发,与这般严肃的战场格格不入。他左手持弓,右手还保持放箭姿态的手。风卷着烈火与焦土气,将他的衣袂与长发吹扬半空。
那张艳如修罗的脸毫无表情,半眯的双眼倒映出燕国君狼狈的模样。
他到底是怎么预料到的?
又如何推测出朕的位置?
燕国君双手颤抖。
“陛下小心!”
心腹忽地扑到燕国君身前!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利箭刺入他的眉心,鲜血迸溅到燕国君的脸上。
闻姚身后,盛云仍保持着射箭的姿势,有些不满意地啧了声。
闻姚淡然:“生擒吧。”
“是。”
燕国君狼狈起身,拔出自己的佩剑,颤颤巍巍地看着将自己包围的罗国Jing英,呼吸混乱急促。最后,他的视线落到那道伫立原地的骑马身影上。
那种蔑视,那种居高临下的上位感,那种将生命握在掌心的力量……
燕国君忽然明白李微松说的命数是什么了。
他决然地将剑拔了出来:“朕与你拼了!”
闻姚默然,连眉毛都未动。身旁众人将燕国君围着,将他最后的反抗当做在猫面前无力挣扎的老鼠。
“住手!”
烧黑的树枝上,灰袍猎猎。一道干瘦人影如鬼魅,停在毫无生机的枝头。
燕国君也停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私语喃喃:“李微松……你竟然来了?”
“放了他。”
闻姚未动,只是将眼珠转向他的方向。
与此同时,无数箭头都对准了那道灰影,仿佛下一刻就能让他变成一只被狩猎的灰鸦。
李微松对上他的视线:“你不是想知道钟阑的病是为何吗?也不是想知道他为何对你情有独钟吗?”
闻姚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李微松得逞一笑。趁这当口,他忽地消失了。速度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道虚幻的留影,下一次停下,他已在燕国君身边。
盛云厉声:“住手!”
李微松诡异一笑,瘦弱不堪折的手臂竟轻松地拎起已然没有筋骨的燕国君。
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只在闻姚身上。
忽然,李微松掏出一颗东西,往脚下一碾,无数白烟将他们两人包裹——数箭齐发,然而当白烟散去,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盛云皱眉:“陛下,不要信他说的话。他只为了捣乱罢了。”
“朕有数。”闻姚半耷眼帘,调转马头,“朕就算不信辛国君的话,也不会信这种老鼠信口拈来的东西。”
他看向远处的山林。
燕国君这次奇袭用心良苦,几乎将军队里顶尖的高手都带上了。
都葬送在这火海里。
“已经收获颇丰了。”
天亮,辎重队、南辛旧部与闻姚会和。
昨日,南辛紧急派人将消息送到前线,闻姚竟然看着地图就将一切都盘算了出来。当燕国君在窥视他们的粮道,他却也在等待美味的螳螂。
“拜见陛下。”南辛众人下马,额头有层冷汗。
他们虽然及时放弃计划,但无法解释他们这些旧人结党营私、把控粮道的行为。闻姚推行严酷的刑罚,性子也Yin阳不定,若是事后追究,他们恐怕也凶多吉少。
这些人中,大多都是辛国跟着钟阑到南辛的,但也有几位是原南穹的将领。他们对闻姚更是了解,心里早已凉透了。
红衣阎罗在马上俯视,眼神所过之处,那人都会颤抖。他的容貌被焦土和火光映衬得Yin戾可怖,毫无感情,眼神残忍。
“你们为何会临时放弃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