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还说要和我和好呢,你说话不算话。”他嘀咕了一句什么,多半是抱怨的话,季离轩没听清,问他时他又不肯说了。
同床共枕过不就是夫妻了吗?他是哥哥的alpha,哥哥是他老婆。他都给老婆打椰子了,老婆却不肯给他挖椰rou吃,以戎靖只有八岁的简单心智来看,这不一点也不公平。
季离轩真是服气,万万没想到他重生一回还能体会到无痛当妈,当的还是戎靖的妈。把没必要和傻子计较在心底默念三遍,他接过戎靖的椰子,用匕首把里面的椰rou挖出来放在椰盖上,堆着给他吃。
吃了一口戎靖的眉毛就皱起来了,椰rou又涩又柴,半点没有汁水饱满的清甜,但季离轩还在给他挖,挖完了他的椰子,还把自己的椰rou也堆给他了。戎靖想说不好吃,嘴巴刚张开就接收到季离轩半眯着眼投射过来的略带威胁的视线,戎靖觉得他凶,椰rou难吃也不敢说出来了,一点点把剩下的椰rou全吃完了,委屈俩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椰子壳可以用来当盛水的容器,也可以适当加热消灭饮用水内的细菌,季离轩在半路上把两只空椰壳洗干净了,摘来的果子也全部放进里面,鲜艳的红果洗去表面的果霜,沾着剔透晶莹的溪水,圆圆胖胖地挤在椰壳里,看起来令人很有食欲。
回来时发现,他们所暂居的石洞后方竟然是一片草木繁盛的小山丘,季离轩小时是靠采摘采药补贴家用,在山丘上细细寻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几种止血消肿的草药,虽然对戎靖的伤势来说远远不够,但也聊胜于无。
戎靖一身伤,还处于易感期,竟然跟他出去逛了半圈也屁事没有,连季离轩都开始感叹男主生命力之顽强。正这么想着,趁着煎草药的空隙他回头看了一眼,戎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季离轩惊得手下动作都停了。他还记得刚才戎靖吵着要帮他煎药,被季离轩嫌烦赶到一边去了,哼哼唧唧了几声没了动静。他不是蹲在墙边玩蚂蚁吗,怎么会突然不见?!
现在的戎靖可不是以前无所不能的男主,如果他惹上麻烦,是真的会遇见危险的!季离轩几乎一瞬间就有点焦灼起来。
他为了通风,是守在石洞门口煎药,戎靖如果是从洞口离开的,肯定逃不过他的视线,那么只能是……
季离轩的视线投向石洞深处,那里一处绵延不断的黑暗。他找到这个石洞的时候便发现了,这里很深,似乎贯穿了整座山丘,走势由宽到窄渐渐缩小,深处又黑又低,仿佛潜藏着什么危险的未知似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季离轩回身从椰壳底下抽了一支火把出来,一边缓慢前进,一边试探着问:“戎靖,你在里面吗?”
里面没有回应,但细细倾听,却有气泡浮上水面的破碎声与浪花泼溅的水声混合在一起,组合成一种奇异的旋律。季离轩停下来,用火把往前照了照,只能看见shi软腐烂的黑色泥土,他声音沉了一度,用上吓唬的语气:“你到底在不在里面?不要再开玩笑了,再不出来,我就要生气了!”
里面依旧没有一点回应,季离轩深吸口气,忍受着脚下shi滑黏腻的触感往里走去。火焰将漆黑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之上,火光晦明不定,照射得洞影幽幽晃晃,宛如误入鬼魅世界。
空气不太流通,空气中有股凝滞的灰尘味道,随着越往里走,手上的火把有减弱的趋势,这说明里面的氧气是稀缺的,在火把熄灭之前,他必须要找到戎靖,否则自己也会陷入险境。
好在,石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深,前行三四分钟后,他见到了一处在火光下反射着凛凛波光的水池,池水纯澈而浅显,深度呈斜坡式向下加深,后方不再有陆地通道,而是一条绵延不见尽头的暗河。这种暗河直通外海,混进来什么东西都有可能。
季离轩心下一提:“戎靖?!”
戎靖要是不知深浅,下了池中去玩,那就糟糕了!
话语刚落,视线掠过澄澈溪水,却见一缕触目惊心的红色从水中飘了上来,紧接着锋利的背鳍幽幽划开水面,一只鲨鱼脑袋在水中浮现,季离轩震骇中后退几步,还未来得及反应,忽的一股水浪从池中泼来,浇灭了火把,黑暗池水中传来一股巨力,紧紧攥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入池中。
猝不及防之下他狠呛了好几口带着咸腥味的池水,手指似乎还从某种光滑冰冷的生物上滑过了,季离轩头皮发麻,挣扎不止。黑暗中,有人掐住他的腰侧,将他提出水面,挣扎拉扯中他打到对方肩膀,那人嘶了一声,忙按住他手:“哥,听话!”
季离轩动作一僵,迟疑问:“你是戎靖?”
戎靖轻轻喘了口气,语气带着抱怨与倒抽凉气的痛楚:“你打在我伤口上了,疼死我了。”
季离轩原本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缩了一下,改为攥着他的手臂,声音略显焦急:“你没事吧?”
戎靖疑惑道:“我好好的呀。”
季离轩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快上去,水里面很危险。”他没说有鲨鱼的事,怕戎靖听了慌张,更加打草惊蛇。
戎靖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