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回去之后很快地洗漱,等到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隐隐约约间他好像感受到自己房间有人进来,他费尽力气想睁开眼却失败了,床的一处产生凹陷,来者可能坐在他的床边。
脸上有一种冰凉的触感,然后是嘴唇,张载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现实,他又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注视感,倍感不适,但下一秒他又陷入沉沉的睡眠,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上厕所,淅淅沥沥地水声响起,张载这才狠狠地呼出一口气。
他回到床上,奇怪怎么这个时间了都没人来找他,拿起手机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静音了,他收到了陈志远的好几条消息。
陈志远说早上他来看过张载,遇到孟青烟,孟青烟告诉他说他还在睡,所以陈志远又离开了。陈志远还说让张载好好休息,睡到明天都没事,房费他来付。
张载睡够了,并不打算多留,不管怎么样还是在自己家中待着最舒服。
他洗完脸,神清气爽地推开房间的门,看到坐在套房沙发上看新闻的孟青烟后愣住了:“你还没走吗?”
孟青烟朝他一笑:“你昨天都累死累活把我拖回来了,我今天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张载也笑了:“看来昨晚没白累。”
他们两个去酒店的餐厅吃了点东西,张载觉得自己大概是饿过头了,心理上觉得肚子空荡的要人命,生理上却没吃多少就感到充实。
孟青烟早上起来只喝了一杯咖啡,到这个时间点显然是饿了,盘子里夹了不少东西。
看到他卷了一叉子意面塞进嘴里,张载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道:“昨天晚上你有来我房间吗?”
孟青烟的动作没停,又去卷意面,卷完了才抬头看着张载说:“没有,怎么了吗?”
张载摸了摸侧脸,说道:“没事,大概是我做梦了。”
孟青烟点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培根。
“不再吃点吗?”孟青烟拿了一个鸡蛋递到他的嘴边,像是要喂他一样。
张载伸手接过来,把蛋白吃完了,蛋黄丢在盘子里,然后说:“不吃了,胃有点胀。”
两个人都没有开车,孟青烟问他去不去徐虹那里,张载说自己这周不去,于是他们打了两辆车,就此分道扬镳。
返校后张载把欠的那节课立刻补上了,现在临近期末,每一节课都很重要,他带的班也在经历了几节课中长跑训练后终于迎来了体测。
张载觉得现在的学生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不太好,每年每个班都会有好多一到体测就肚子疼的,无论男生女生。
他憋着一股气说:“这是你们太紧张了,不是真的想上厕所,不要再拖了,早死早超生这句话听过没有?难得今天天气好,赶紧上跑道。”
显然还有人听不进去,磨磨蹭蹭想拖延时间。
张载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板着脸严厉道:“这周请假可以,下周必须跑,下雨了也得跑,不跑这节课别想过了。”
有时候不严厉一些学生是不会听话的,张载这番话讲完,他们即使有大病小病也都好了,转眼就上了跑道。
毕业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在张载上课的同时,一批毕业生毕业了,那段时间学校里很热闹,有艺术展,还有艺术展。
张载趁着空闲的时间去逛了一下艺术系的展览,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升华。纵眼望去,有很多张载欣赏不来的艺术品,诸如戴着口罩的气球人,又或者是乱七八糟缠绕在一起的色彩混乱的毛线绳结。
他和同去的几位体育老师觉得十分尴尬,像是几个农民进入了音乐厅。其实张载前两年也来看过毕业展览,不过今年展览的主题尤其魔幻,饶是张载这个被蒋梦宁熏陶过,可以自称自己有一点艺术细胞的人也甘拜下风。
“看完了,走吧。好看是好看,但我看不懂。”同事们这么说。
张载也说好,快走出展览厅的时候被人叫住了,他转头看到了一位老朋友,于是他让同事先离开。
“张载!”蒋梦宁抱着一个孩子走过来,“刚想问你在不在学校呢。”
他笑起来:“你怎么来这儿了,你老公呢?”
“东禹在停车。我们刚好路过。”
蒋梦宁除了看书就喜欢看看展览,原本路过张载所在的学校时犹豫要不要和张载聚一下,而看到有展览,就毫不犹豫地来了。
张载指了指里面,“看艺术展是吧,我这个土包子实在是不会欣赏,刚准备走呢。”
蒋梦宁走近两步:“先别走,帮我抱一下小雪,我抱不动了。”
张载动作僵硬地接过来,学着蒋梦宁的姿势抱住小雪,小雪才两岁,已经初具花痴的模样,看到张载后开始傻笑,一点没有看到不熟悉的人后的害怕,用手拍张载的脸,嘴里发出一些听不懂的话。
张载逗她:“小雪。小雪?小雪!”
小雪又傻笑,用力拍张载的脸,张载不怕疼,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