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每件摆设,大到铺在地上的昂贵地毯,小到墙边摆放的一草一木,皆是精挑细选,从细节便能看出舒维安公爵的品味。
酒会上,来的人并不是很多,但能出现在这里,身份都不简单。名媛们带着含蓄的笑,挽着或年轻,或年迈的贵族老爷们,一个个趾高气扬,浓妆艳抹,露|背敞|胸,只要能博得这些贵族的关注,或者能博得公爵阁下的亲睐,她们无所不用其极。
夏佐选择杰恩这个身份,其实很冒险,这个人是个典型的风|流鬼,占着自己的好皮相,处处留情。但唯一的好处,是他的伯爵老爹刚死,他才继承爵位不久,还没被上流社会所熟知。况且他的体型,以及身高,都很符合夏佐的要求,选择他,只需动动面部和头发即可,省时省力。花蛇则是本色出演,她本就长得好看,气质也是绝对的上乘,穿梭在上流社会里,一点也不显得格格不入。
花蛇为“杰恩伯爵”端来一杯香槟,他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里站着,可以看清现场的一切,又不引人注意,只等拍卖开始,将黄金面具拍下来,他不想多事,可是,却看见一个让他意外的身影。
尼亚·史宾杜,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笑容温和,与熟识的人打招唿,他本就长得秀气,一头金色的碎发,加上海蓝色的眼睛,在这满是贵族的圈子里,还是很耀眼。
夏佐没想到他是贵族,如果说他夏佐·毕维斯是有仇必报的人,那么,有恩他也会记着,适当的时候还清人情。能在那座古堡里随便出入,他已经想到,这个人和席尔维斯特一定关系匪浅,他甚至敏锐的发觉,这个人是特殊的,不然以席尔维斯特的性子,还能留着背叛他的人,不是这个人的身份特殊,就是这个人本身存在就很特殊。
花蛇见老板盯着那个人看,带着温柔的笑容,低声道:“老板对史宾杜先生感兴趣?这才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他越过父亲,直接继承了祖父的侯爵爵位,资产丰厚,为人温和有礼,善交朋友。”
“知道他和席尔维斯特是什么关系吗?”夏佐目光随着尼亚移动。
花蛇似乎从没想过,这个人和席尔维斯特扯上关系。见她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没能掌握这方面的消息。花蛇却不想被老板看扁,盯着尼亚,轻笑道:“这么温顺又高贵的人,说不定很合席尔维斯特先生的胃口,即使带上|床也不奇怪。”
目光又移向自家老板,但相对的,像老板这样冷的跟钢板,犀利的像钢钉一样的男人,长着无人能及的脸,身形修长,比例也是绝对的黄金。无论是外在的,还是身份地位都是完美的,独独一条,那张脸再怎么好看诱|人,以老板的恶名昭着,很难想象那些男人为什么会对老板产生那样的念头,难不成,他们都活腻了?还是为了寻求刺激,连命也不要了?
花蛇怎么也想不通,如果说像史宾杜先生那样温顺的贵公子型,被男人盯上,还情有可原,老板这样的,太死脑细胞了。
夏佐听花蛇这样的结论,莫名有些失望,尼亚救了他,他能从那个鬼地方出来,多亏了尼亚的地图和钥匙,不然他真的会死在那里,他宁愿希望尼亚和席尔维斯特是朋友关系,也不想他们扯上床伴这个词。每当想到与谁上|床的事,他都会有很强烈的自尊受挫感,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捏紧手中的高脚杯,这都拜那个混蛋所赐!
环形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人,他看上去很成熟,一身名贵,打扮的很讲究。客厅里的客人纷纷抬头看去,花蛇也凑近夏佐,低语,“他就是舒维安公爵,是有名的色|鬼。”
等他下来,一一与客人打招唿,对一些漂亮的男人或女人,总会做些暧|昧的动作。夏佐一直站在墙边观察他,今晚许多古董,都是舒维安公爵自己的私藏,拿出来分享已经很难得,想从他这里拿走想要的,必须花些心思。
舒维安公爵微笑着走向尼亚,夏佐挑眉,真难得,他对尼亚这样的花美男居然没表现出暧昧,而是规矩的保持一步远距离,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在口袋里,与之聊天。难道他和尼亚之间有矛盾?还是碍于地位,或是不喜欢这类型的人?
“啊抱歉,向你打听一下,那位先生,会来吗?”舒维安公爵言语之间,全是绅士风度。
“您说哈维吗?”尼亚微笑着,似乎外界人都会尊称唿他为“那位先生”。
“不然还有谁?”舒维安公爵与他碰杯。
“这不是贵族拍卖酒会吗?享有爵位的人才能来。”尼亚似乎是故意这么强调。
舒维安公爵却笑了,“听说他正巧在英国,我便亲自写了请柬,请他务必赏脸关顾。”
“他可能不会来。”尼亚饮尽杯中酒,想到哈维为了那个男人那么对他,心中的火气仍然压不住。
“可能?你不是他的朋友吗?难道不知道?”舒维安公爵故意将“朋友”两个字加重,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他可以碰所有人,唯独不能和那位先生抢人,况且,尼亚已经是他的人了,几乎打上了商标。
尼亚苦笑,“他正得了一个新鲜猎物,喜欢的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