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又看向他,“去洗手,坐好吃饭。”
几分钟后,三人纷纷上桌。
纪淮珉不客气地从酒柜里拿出闻月州的珍藏之一,警告地瞥了眼兴奋的纪安洵,“不许喝多了,敢发酒疯,就把你扔出去。”
“遵命。”纪安洵在闻月州意图出声阻止之前伸手接过酒杯,虔诚地吸了口仙气。
“小酒鬼。”纪淮珉嫌弃地骂了一声,转头看向闻月州,“来,敬你一杯,以后继续好好照顾我弟弟,出一点岔子,我就唯你是问。”
纪淮珉理所应当地施加责任,闻月州心甘情愿地接受馈赠,举杯道:“好。”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纪安洵埋头老实吃饭,一边惊讶于闻月州的厨艺,一边暗自拆穿纪淮珉想要撮合他和闻月州和好的心思。这心思太明显了,他都不敢吱声,眼睁睁地看着纪淮珉和闻月州一杯接一杯,喝得面皮绯红,他这个小酒鬼反而连一杯都没喝完。
纪安洵看了眼桌边的三个空酒瓶,又瞥了眼瓶身上的酒Jing度数:55%,然后眼疾手快地夺过纪淮珉手中那瓶即将被开封的小四,一把捧住纪淮珉发烫的脸,求助般地看向闻月州。
“把他搬到客房吧。”闻月州走过去将纪淮珉提了起来,半拖半拽地带上楼,不怎么怜惜地将人推进客房。
纪安洵抱着温水杯跟进去,见状连忙将水杯放下,现将眯着眼的纪淮珉扶上床,又哄着灌了两口水,这才说:“好了,大哥你好好睡一觉,我就在外面,有事儿你就嚎一声。”
他说完就要走,下一秒却被纪淮珉伸手拽了回去。纪淮珉往下一倒,脸栽在他胳膊上,蹭出一片烫意——
“嚎!嚎嚎嚎!”
纪安洵难得见他这位雷厉风行的大哥露出可爱的一面,忍不住偷笑,跟见了宝似的伸手戳那张英俊的脸,抬头却见闻月州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本就令人难以抵抗的眼睛里混了沉厚的酒气,熏得他差点半醉,于是连忙撇开眼神,“我要留下来照顾大哥。”
闻月州走过去,俯身看了眼借机耍赖的纪淮珉,心下有些嫉妒,于是顺道为自己谋福利,“他喝得不少,你在这里也不方便,待会儿等他睡着了,你就到主卧来。”
“没有别的房间了吗?”纪安洵暗道:这房子这么大,别想蒙我!
“有,但是都是空房,布置好的客房只有一间。”闻月州说罢顿了顿,见纪安洵想要开口,又立刻补充道,“我也喝得不少,你要是走了,你大哥万一有什么需要,我怕照顾不到。你留下来的话,我也舍不得你睡沙发,而且……”
他捂了捂头,蹙眉道:“我头晕。”
什么都让你说完了!
纪安洵抿了抿嘴,松了口,“你先回去休息,我待会儿来找你。”
“好。”闻月州收回手,嘴角微勾,“那我在房里等你。”
纪安洵收回眼神,趁机伸手弹了下纪淮珉的额头,“怎么啦?”
“……抱歉。”纪淮珉闭着眼,“我不该老是凶你。”
纪安洵一怔,随即道:“那是因为我做错事了嘛。”
“你有喜欢的人,这没关系,但是你喜欢白连,我从来就不同意。你就是个缺心眼的,那狗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专骗你们这种纯情小年轻,人家哄你骗你,你什么都看不出来,我跟你说,你还不信我,不理我。”纪淮珉委屈地蹙了蹙眉,“我是你亲哥,你为了个外人就不理我了……”
纪安洵垂眼,愧疚得说不出话来。大哥不仅是和他有血缘牵绊的亲哥,还是他的遮Yin树,在那座富丽堂皇又冰冷荒诞的纪家老宅里,只有大哥会不惧一切地保护他。
其实大哥比他大不了几岁,在他还走路磕绊时,大哥也只是个孩子,可大哥就是运气不好,生在那样冷漠的家庭,又先出生占了个兄长的名分,所以不仅体会不到父母的爱,还得又当爹又当娘地照顾他。他也是在毫不期待、毫无喜悦下降生的孩子,可他很幸运,因为大哥替他抵挡了一切责任,给予了他力所能及的亲情,所以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去犯蠢任性。
“对不起。”纪安洵不敢抬头看他,埋着脑袋羞愧难当,“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纪淮珉含糊的应了一声,好一会儿才说:“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看上他的。”
怎么看上的?纪安洵也在想,但他想不清楚,弄不明白。只记得他们初见那日,白连身上那件白衬衫,在雨中也干净如新,他因此多看了一眼,也许就是这一眼惹的祸吧。
纪淮珉继续生气,“那个姓白的哪好了?连脸都排不上号,你看上他什么了?没看上闻月州就算了,怎么看上个这么磕碜的?你这审美,迷幻啊!”
“这关闻月州什么事啊!”纪安洵大着胆子戳他下巴,“我跟他比自来水还清白呢!”
“我知道,你俩就是一个被窝长大的亲兄弟,行了吧?”纪淮珉呼了口气,酸唧唧地道,“吃里扒外的狗崽子。”
纪安洵安抚地挠了挠他的脸,又听纪淮珉含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