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催促道:“说罢。”
谢清辞道:“这次出征,虽然是和回纥作战,但回纥也许会和北国勾连,你们猛攻时也要留一队人马,去注意山脉侧翼的情形。”
萧棣本来没有认真,听到谢清辞如此有理有据的分析,面色却渐渐凝重。
谢清辞看到了他的转变,接着往下说:“粮草接应也定要注意,我已经给太子殿下说,行军中的两个月,军饷都直接在他们出发前给了家人,除了北京的存储军粮,还会去山西等地采购粮食,一起运输过去。”
“也……多和二哥互相看顾。”
萧棣看向谢清辞。
烛火下,他依然是弱不胜衣的模样,可这么条理清晰,环环相扣的分析,却让人不由得心生钦佩。
连发丝都染上撩人的光晕,而这样的殿下,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
谢清辞静默了一瞬,他把这些嘱咐的话都说尽了,却还有一句藏在心底的未说出口:“还有,你打赢了这场仗,还会回京吗?”
上一世,萧棣虽然没有参加这场战役,但之后的战役里,打赢敌军的他果断掉转兵力,围攻京城。
这次打仗,也不晓得他会不会故技重施。
听谢清辞问到此处,萧棣却突然又多了几分戏谑,他凑上前,低声道:“那要看殿下想不想我回来?”
谢清辞突然耳垂一红,不自然的移过去眼眸:“我之前说过的,定然不会亏待你。”
只是断然不会硬塞给萧棣婚事了,那不如……赏赐他封地?
做皇帝哪里有做世袭的清闲王爷好,再说萧棣这辈子既然已无缘皇位,决定当他谢家的千里驹,立下赫赫战功,赏赐封地,也是极为妥当的事。
哪个做臣子的不想要自己的封地呢?
这可是为人臣者,能得到的最大的嘉奖了!
想到此,谢清辞道:“一定是你最在意的喜事。”
喜事?
萧棣心里一喜,道:“殿下终于下定决心了?”
和殿下那夜亲密后,谢清辞道不似以往拒人千里之外,有些时刻,二人之间总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嗯,”谢清辞想清楚了,心思也定了不少:“你得胜归来,我自然也会为你去求份恩典。”
话音未落,腰间一重,是萧棣紧紧环住了自己。
“当然会回来。”萧棣搂住他的腰身,眼神直勾勾的道:“还要看哥哥给阿棣准备的喜事呢。”
环着谢清辞的腰身,萧棣心里涌上几分暖意。
还是哥哥细致。
他从未想过,可以凭借战功,求得一份亲事,好和哥哥名正言顺。
也是因为在他心里,他把谢清辞捧着敬着,也从未动过,可以用战功交换他余生的念头。
可哥哥却亲口说,要为他求得一份喜事。
他最心驰神往的喜事,自然是和哥哥有关。
这样的事情,却要让哥哥亲自去求……
萧棣心里柔得像是春日里最绵软的云,他忍不住轻轻握住了谢清辞的手背,转转眼珠道:“这事不好开口,不若我亲自去求?”
哥哥的脸皮薄,再说这亲事是他娶媳妇儿,让谢清辞独自前去求赐婚,怎么都有几分说不过去。
谢清辞眼中露出几分怜惜,摇头笑道:“此事自然我去好一些,你刚得胜就开口,有心之人难免还说你恃功生骄。”
哪儿有将领亲自开口,向皇帝讨要封赏的,
还不都是皇帝赐下,还要再三求着收回。
他家马驹长得个高腿长,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参透吗?
萧棣一怔,没曾想哥哥竟然如此替他着想,连最细节的问题都已经考虑到。
他的嗓子略有几分暗哑:“那……此事就辛苦殿下。”
*
这次对战回纥,是开国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战役,谢怀尉和萧棣皆在开国前身经百战,年纪虽小却经验老辣,并肩统帅,浩浩荡荡的队伍就此进发。
谢清辞一直在京城后方,和太子联手运粮,他吸取了上一世的经验,早在京城收缴了耕地,又把军饷发在众随军家属手中,这笔钱,若是耕地的粮食不够用,还可以去别处买粮。
粮食的问题一解决,再加上萧棣等人本就善战,前线安稳,捷报频传。
大营,萧棣伫立在烛火旁,皱眉望着手中的信笺。
那是丞相给他的秘密手书。
上面的内容惊心动魄。
大致是说,皇帝身体虚弱,正是成大事的好时机。
京营已被他控制,皇帝手里只剩下外出作战的兵士,和皇宫的禁卫军。
他准备趁萧棣等人尚未返程,发起逼宫。
让萧棣做的事也不多——只要率兵多行进几日,延迟到京城的时日,等到京城易主之后再到时候自然大事已定。
其实计划倒是没那么快,只是Yin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