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尉皱皱眉头,再也看不下去,大步走过去,冷道:“这是东宫,不是你们能随意叫嚣的地方!”
那些人一回头看到谢怀尉谢清辞两个皇子并肩站着,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反而一挑眉道:“两位殿下来了正好,我们是楚王宫中的人,殿下们也知道,楚王最近要编写治河的书,恰缺几本前朝关于运河的资料,听说这几本在东宫处,殿下便遣我们来拿,谁知这几个刁奴却说什么都不让开。”
那几个小官员扑通跪在地上,只是连连磕头:“臣奉命守着东宫的藏书楼,没有殿下的命令,并不能做主让旁人进出,还望几位殿下贵人谅解。”
谢清辞转头,看向那几人:“你们主子可有来给殿下打声招呼,有无太子殿下的允准?”
“从东宫拿几本书还要打招呼?”那些人听了这话,脸色登时一变,扬着下巴道:“我们殿下是奉旨写书,陛下亲口说过,我们殿下撰书需要的,连陛下的御用书房都可随意进出,难道有了圣旨,还进不去这小小的东宫藏书楼?”
听罢这话,谢清辞和谢怀尉的面色同时一变。
要知道,陛下的书房除了有书籍,还有不少陈年的奏折和密保,涉及不少国事,向来最为隐秘,如今竟然允许楚王随意进出,看来这恩宠比他们想的还要重几分。
那些人看众人不说话,自然觉得是被自己这一番话唬住了,随即袖子一挥:“快让开!”
说罢,已经提起袍襟,打算硬闯的模样。
还未再迈步,手腕就蓦然一疼,随即被人狠狠甩在地上。
“哎哟……是谁如此大胆……”楚王的亲随趴在地上疼的直叫唤,抬起眼朝上望去。
谢怀尉冷冷的站在他们面前,一双在战场上淬炼出的狭长双眸迸发出杀意。
“就算你们主子能去陛下的书房又如何?”谢怀尉的声音冰冷:“看清楚了,这是太子的地界,藏书阁里的书,也都是东宫的私藏!没有太子允许,你们哪只脚踏进去,本宫就砍了你们哪只脚!”
那两个人听说过谢怀尉的名头,知道这也是个上过战场的皇子,但他们最近借着楚王的势力,恰是最骄傲的时候,怎么肯咽下这窝囊气,登时叫嚣道:“殿下,我们可是奉圣旨前来,耽搁了撰书,圣上怪罪下来,难道你承担的起这罪名吗!”
谢怀尉冷笑道:“你一口一个陛下,是在拿捏本王?擅闯东宫,口出狂言,今儿本王就替你那不会教导奴才的主子好好管教管教你们!”
说罢,他一摆手道:“把这两个人拖出去杖四十,打完直接扔到楚王宫里,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们主子又能如何!”
东宫的侍卫早就看这二人不顺眼,登时答应一声,将二人绑了手脚带去一旁责打。
一声声惨叫传来,谢怀尉眯起眼眸,正好整以暇的听着,忽听谢华严沉稳的声音响起:“住手!”
谢怀尉抬头,竟然是太子出来了。
谢华严素来沉稳寡言,如今一袭长袍缓步走下台阶,望去满是上位者的威严。
那些侍卫听了太子的吩咐,登时住手,静静站在一旁候命。
谢华严掠过谢怀尉,目光最终落在藏书阁前的二人身上:“不必再争执,去把楚王要的那几本找出来。”
谢怀尉登时怒道:“大哥,他们欺人太甚,你还要给他们书,让这些人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吗!”
谢华严接过那薄薄的几本书,骨节紧紧扣在书页上。
“楚王奉父皇之命编书,功在千秋,来本宫的藏书阁借几本书,又有何不可?”
谢华严的语气淡漠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谢怀尉被这番话牢牢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东宫登时一片安静。
那几个人见太子亲自拿了书给他们,也不敢再多挑衅,见好就收的接过书,气势汹汹的走回去了。
谢怀尉憋不住了,声音夹杂着几分遮掩不住的怒气:“太子殿下没看到那些人的嘴脸么?故意挑这个日子来东宫找不痛快,大哥你却还成全他们!”
谢华严眸中还是一片清冷:“楚王治通河道,也能造福一方百姓,这些书放在楚王处,比东宫有用的多。”
谢怀尉挑眉讽刺道:“是么,那大哥……还真是越来越有储君的风范了,”
说罢,谢怀尉转头就走出东宫。
此事将谢怀尉气的不轻,更是结下了和楚王的梁子,正气不顺的时候,忽然接到了边关加急的消息——回纥军在上次战败后卷土重来,率几万大军日夜行驰,眼看到了长城脚下。
看这形式,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京城众人忧心忡忡,谢怀尉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回纥出兵,这正是绝佳的机会啊!”谢怀尉气不顺的对谢清辞道:“楚王那小子,不就是跑到南方修建了水渠么?眼下这场仗更是开国以来最大的硬仗,若是我们的人赢了,那楚王的风头还不是说散就散,本王这次就要主动请兵,也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见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