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错呢!只是想在深夜风雅一番而已啊!
作为新上任的枕边人,他的确没理由再拒绝一次。
只能任由萧棣摆布着,任凭他提笔作画。
只是脸都要埋在枕头里了。
萧棣还真是做足了风雅的名头,不止画了副画,还提笔在一旁,写了一首香艳的小诗。
谢清辞瞟了一眼,脸色登时红透:“你给我……”
“那不行。”萧棣道:“我回去还要看呢。”
“放我这儿,你想看随时来。”谢清辞夺过来,想也没想将画放到了带锁的抽屉中,谁知萧棣却伸手,将那抽屉一拦:“这是什么?”
萧棣无意间看到了抽屉里的两个信封,上面有淡淡的梅花痕迹,望去很是淡雅。
“没什么……”谢清辞也看到了,心口登时跳的怦然。
那是他之前写的遗书。
当时对萧棣难免怀疑,甚至写下布局杀他的字眼。
如今既然情况有变,这东西也是留不得了。
萧棣不再追问,忽然把谢清辞抱的很紧,似乎要把力量,气息都毫不吝啬的分给他:“是……遗书吗?”
谢清辞身子一颤,没有答话。
少年拥着他,情绪太过真挚热烈。
就算此刻没有和萧棣对视,心里也如同被狠狠一击,涌出甜蜜的酸涩。
“都是我不好。”萧棣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若是那一夜我没有去宫里用膳,殿下也不必淋雨……”
谢清辞愣了愣,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哪一天。
“那天没淋多少雨。”谢清辞忍俊不禁的摇摇头,自己这身子不争气,娘胎带出来的毛病,怎么能扣在萧棣头上:“以后不许把事情都揽自己头上。”
萧棣沉默的蹭了蹭他的脸颊,半晌才轻轻道:“好。”
谢清辞轻轻叹口气。
那事儿若是萧棣不提,自己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还是喜欢吧。
喜欢到自己受到分毫伤害,都能在萧棣心尖上辗转反侧无数个日夜。
*
又过了几日,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楚王谢荣回京了。
他离京时无声无息,回来时的风头却甚是嚣张,礼部在承天殿摆了上百张席面,排场盖过了得胜回来的萧棣。
也就是在此时,众人才晓得,楚王闷不吭声的这几个月,竟然是去干大事了。
“知道那大运河么?楚王亲自去疏通的,以后啊,这南北通航就方便多了……”
“这可是功盖千秋啊!大运河之前年年堵塞,是本朝的心腹大患,没想到楚王一去监制,竟然真的修好了……”
“是啊,他也没多大吧……”
“咱们朝的皇子还真是龙章凤姿啊,你看前一段收粮的三殿下,不也是十几岁的年纪么……”
“对啊,不像前朝那些要废掉的金枝玉叶……这也是社稷之福啊……”
说着说着,众人的声音都不约而同的低沉了下去。
这些皇子再优越又能如何,如今入主东宫的,不还是那位手已经“废掉”的太子?
弟弟们一有光彩,倒愈发衬得当今东宫无能……
皇帝亲迎了从江南归来的谢荣,望着眉目间已有几分成熟模样的儿子,他也甚是欣慰:“几个月不见,倒比之前长高了不少。”
楚王生性贪玩,去太学收敛沉稳了不少,如今经过一番历练,反而愈发出众。
他对着皇帝一笑道:“儿臣日日想念父皇的教诲,就连长个儿也不敢怠慢。”
谢家人身形高大,除了皇帝和太子,谢怀尉也是个高腿长。
皇帝听了哈哈一笑,揽过儿子的肩,一同去殿内开席。
谢华严坐在首席,望着满是雄心壮志的弟弟,也只是淡淡一笑:“四弟此番辛苦了。”
谢荣也笑笑道:“为父皇分忧,不辛苦,倒是大哥,行走内阁辅佐政务,身子没有吃不消吧?”
本是一句正常的问候,但放在谢华严身上,难免让人觉得那句“身子吃不消”意有所指。
谢华严握紧垂在身侧的手掌,轻笑道:“多谢四弟挂念,本宫自有分寸。”
正用膳间,忽然听到皇帝扬声道:“谢荣,这次你督造大运河,是福泽万世,功在千秋的好事啊!你闲了写本书出来,也好流传后世,让他们晓得这大运河的来历……”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楚王的功劳,竟然都到了著书立说的地步?
还是福泽万世,功在千秋?
这么大的功劳,那要用什么做奖赏?
大臣们都晓得太子素来不得陛下欢心,听了这话,不由得都拿眼角去看太子。
谢荣此刻却是心花怒放。
只凭他自己,断然想不到揽下大运河的独造。
当时谢清辞提出关于南北运粮的质疑,并揽下了京城收粮的重任,没几日,刘恢师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