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涵垂着眼,试探着去碰慕末的手,用身体遮挡着,在暗处紧紧地握住那只手,企图将自己的温暖泛滥到对方的手心。
他说:“其实还有一件要紧的正事,我担心明天没有时间找你,今晚先来和你说一下。”
“什么?”
闫涵另一只手伸进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叠折得方正的纸张,将其递了过去。
“这是…。”慕末皱起了眉,将手从闫涵的掌心里抽开,打开了那张纸草草地浏览着,“埃斯拉病毒?”
“是的,你有接触过吗?”
慕末摇了摇头,道:“听说过,这种病毒并不是近年才有的吧?我虽然研究药剂,但是对于病毒类研究没有太多涉及,从前也有参与过一两个病毒类项目的实验,但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埃里克管辖区内的一个小镇沦陷了,敌军在周边进行病毒实验进行定点定时投毒,现在天气shi冷,埃斯拉病毒很容易滋生传染,目前整座小镇已经变成了病毒的培养皿。”
闫涵踩灭了烟,说:“两个小时前我们才刚得知这个消息,虽然立刻派遣军队将小镇全面封锁,我们依旧得考虑里面居民的死活。况且已经有将近十个人在封城之前跑了出来,目前还没有确认到位置,不排除他们已经靠近基地的可能性。”
“病毒战…真的反人道…”
“裴秋那边什么态度?”慕末胸口一阵发闷,说,“需要疫苗,尽快,及时封锁只能够有效阻断传染源,但并不能百分百保证病毒的外泄与变异,越早进行疫苗接种越早能够控制病毒传播。”
闫涵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裴秋已经发密函到了军事总部,只是埃里克的科研人员和医疗人员过少,不一定能及时达到百分百的疫苗注射。”
“他已经向我方提出了一级生化救援申请,所以我们这边急需药剂医学者投入研究。”
慕末低头看着纸上的疫情状况,脑内飞速地思考着,随即道:“如果我的预测没有偏差,现在新帝国应该还有埃斯拉疫苗的库存吧。
“从现在开始实地研究考察采样,再回去研制疫苗肯定是来不及。敌军都已经想到了用生化战在缩短战时,我们就更不能拖延,直接注射原先的疫苗试试看。”
闫涵点了点头,说:“我刚和虞宵通了电话,他说确实有库存的疫苗。”
慕末松了口气,终于将视线从纸上移开,抬眼:“那就最好,尽快的话明后天就可以空运部分疫苗来基地,再对部分小镇的居民进行接种,查看反应。”
“是的,我们会建立专门的医疗组。”
闫涵深深地看了慕末一眼,说:“但是关于疫苗,虞宵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
“他想让你明天就回去,病毒类研究缺人,他需要你做他的助手。”闫涵语气难辨喜怒,但语气越来越轻,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是怎么想的?”
97
慕末很快领略到什么叫做无话可说。他将纸一折,皱眉道:“我回去能做什么?我又不是病毒方面的专家,回去之后我学习研究再实验又得浪费多少时间!”
“虞宵要是真的缺人,我倒是有个建议,可以把近两年来关于传染性病毒的大项目专家名单全部整理出来。Alpha,Beta,Omega,别管什么性别,立刻下军事命令将这些人集中到实验室里,辅助进行研究。这些专业人员不比我要靠谱得多?”
闫涵咳了一声,瞬间眉眼松懈了很多,说:“可能虞教授是担心病毒蔓延得过快,现在最宝贵的就是医疗人员的生命,我们都得优先考虑你的安全。”
闻言,慕末更莫名其妙起来:“这算什么?让疫苗尽快运输到传染地才是重中之重吧?至于我应该在哪里才能最有效地达到这个目的,那当然还是在基地啊。之后疫苗经过检查运输过来之后,我肯定也要帮忙接种。”
“那我一会回复,告诉他你的想法。”
闫涵深深地看了慕末一眼,某种温柔藏在他的眼睛里,晦暗之中也能使他冷峻的脸生动起来。
慕末并没有察觉到,他感觉自己手里捏着的根本不是一张纸,而是一个沉甸甸的烙铁。他思索须臾,说:“你和虞宵说,我也不是不帮忙,只是这边真的走不开,尹鹤文都还没有…”
“尹鹤文都还在战场上呢,我怎么能先回家?如果疫苗那边如果有任何数据或者是报告都可以拿给我看,我尽我所能做点贡献。”
“好,谢谢你了,慕末。”
慕末顺势抬起眼睛,将自己滑进了对方的眼。一旦这种目光对上了,就得坏事,但他也不想将闫涵推开。
他笑:“想谢我就得做点实际的,给我你的资料库权限,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帮忙的话。”
“明天给你,今晚先睡吧。”
闫涵轻轻地笑了笑:“你不应该只说尹鹤文,我也在这里,所以我也不会想让你走。”
慕末又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像是被什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