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水平如镜、水静无波,就淌流在葱郁密布的植被中。
“——程羽!”洛山猛地一拍程羽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往上托,“走走走,去天台——”
程羽被连拉带拖地拽着出教室门,洛山不长眼睛,迎头撞上拐角处的徐抒言和江昀桥。
“——靠。”江昀桥捂着额头,“长没长眼啊,痛死了——”
程羽在想事情,被这声大喊大叫拉回了神,他抬眼反应,正巧和徐抒言的目光碰撞。
“吵死了,囔什么啊。”洛山不服气地反驳,“要不要送医院抢救啊!夸张。”
“你——”江昀桥怒目而视,恨不得抡起袖子和洛山干一架,一斜眼瞟到身旁不语的徐抒言。
江昀桥环着徐抒言的手臂,只见徐抒言轻轻眨动眼睛,和微微蹙起眉头的程羽在对视。
“……抒言?”江昀桥忍不住扯了下徐抒言的手臂,厉声提醒她,“你看这个渣男干嘛?!”
洛山也弹了下程羽的脑门儿,“喂,不是早看腻了么?”
见程羽的眉头愈加拧得深,徐抒言拍了拍江昀桥的手背,继续看着程羽,“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程羽像是在看她,又像不在看。
程羽动了嘴唇,江昀桥眼神专注。
“……对不起?”程羽出声,口吻疑惑,“让张承受伤……对不起?”
听到说出来的内容,洛山大跌眼镜,他赶紧去看这人是不是抽风了。
程羽的眼神捉摸不透,洛山的内心很困惑。
江昀桥的嘴角轻微地低了下去,明显是失望的反应。
“昀桥,我们走。”很快徐抒言收拾好了不高兴的情绪,拉着同样一脸震惊的江昀桥过了程羽身侧。
天台。
有风,还挺凉。
程羽把校服外套拉链拉上,领子竖到遮住下巴的地步,便趴在栏杆上继续眺望横在a中旁边的一条河。
“冷,来一根?”洛山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到程羽面前,“我爸新收的,我尝了一口,太辣了,你应该没问题。”
程羽缓缓转过头,没接。
洛山明了,耸了耸肩把烟丢在地上踩扁,“假期综合症啊?”
程羽看着他不说话。
洛山被他看得久了,心里感觉毛毛的。
程羽突然问他:“他怎么样了?”
“……”洛山摸头不知脑,“……谁?”
程羽:“宋凌安。”
“啊……噢。”洛山应了一声,顺口说,“还在医院,死不了。”
程羽皱眉:“我不是问这个。”
程羽很反常,洛山在心底琢磨了一下,起了打趣的念头,于是他故作疑惑地问:“那是问哪一个?”
程羽又不说话了,转回头,这下没看河,而是垂着眼皮看距离五百尺的人来人往的地面。
洛山看着程羽的背影,感觉得到他心情不好。
“喂,有个二中的蠢货同意砍头息,今天是最后期限,晚上叫上齐涧去堵人吧。”洛山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你不是最爱看——”
“洛山。”程羽回头,“不做了。”
凭“不做了”三个字,洛山压根儿没懂程羽的意思,他满怀狐疑地走到程羽的旁边,“什么不做了,你今天说话很让人费解,一下给徐抒言道歉,一下问宋凌安的近况,一下就说‘不做了’,我没一个字听懂了。”
程羽把遮到嘴巴下面的领口翻了下来,“没收回来的钱不要了,到此为止。”
洛山的嘴巴瞬间张成“o”形,张了好一会儿,他看到程羽的神情看起来像是很认真地在思考,而不是在开玩笑。
况且程羽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洛山不懂程羽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问他:“你真心的么?”
“……”程羽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地上那根被踩扁的烟,彷佛自言自语,“我只是不想被人扔掉。”
洛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到这一刻的程羽像被磨钝了浑身的锋利,软弱到不像话。
洛山抬起手指了指脑袋,“程羽,你这里好像出了点毛病。”
“……嗯。”程羽非但没有生气,还补充了一句,“已经在看医生了。”
*
冯祁把车停靠在路边,他打开车窗,抬起头看了看耸立在路边的高楼大厦,虽然夜幕低垂,但还是灯火通明。
冯祁看了眼显示屏的时间,这时,车门发出咔嚓一声。
程羽打开车门上车。
“怎么样?”冯祁发动汽车,打亮转向灯,“顺利吗?”
车子缓缓汇入华灯绽放的车道,程羽系好安全带往后一靠,“嗯。”
“这个医生可以吗?”
“嗯。”
“那以后就在这里,可以吗?”
“嗯。”
冯祁开车习惯很好,没有东张西望的毛病,但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