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啊,那我就不生了,省的折腾……”柳居奇偷偷打量着燕肃澜的表情,憋着笑说,“我可是听安虚蓝说过,生孩子的时候肯定很疼,比女人难产还要疼。”
“孩子是重要,我很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但是你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想生,我也不会强迫你,有你一个就够了。”燕肃澜叹口气,将柳居奇搂紧怀里,心想安虚蓝还真的没说错,孕夫的心思真是太难猜了,“我们不是还有小六子么?你要是真不想生就算了……不必勉强。”
柳居奇心里甜丝丝的,好像刚才吃的那盘拔丝地瓜还在嘴里似的,他伸手抱住燕肃澜的腰说,“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我怎么可能不要它呢?……肃澜,你真的变了好多,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掐着我的脖子要杀人,后面几次也是冷声冷气的,跟现在一点儿也不一样。”
燕肃澜笑了,摸着柳居奇顺滑的乌发说,心道:那也只是对你,你和旁人是不同的。
在很久之前,燕肃澜还想不通,遇见柳居奇到底是幸还是不幸,柳居奇虽然能让他心情平静、不再寂寞,但也改变了他的初衷和原则,让他变得心慈手软……如今看来,假如真的错过柳居奇,才会让自己悔恨一生。
做错的事也许还可以想办法弥补,但错过的人,你却没有办法再挽回。
所谓真正的爱情,人这一生只会有一次——你会为了他改变你的原则、你的手段、你的性格,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为了他失去理性,为了他背叛所有,不管是轰轰烈烈还是平淡如水,这段爱情都会成为你生命里最最珍贵的回忆。
两个人正温存,树后的Yin影里走出一个人,正是宣亦辰。
宣亦辰抱歉一笑,“我也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有些话想要跟燕肃澜谈一谈。”
“说吧。”燕肃澜依旧抱着柳居奇,他对宣亦辰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柳居奇对自己实心实意,不过每次柳居奇露出关心宣亦辰的表情,都会让燕肃澜涌出强烈的威胁感,毕竟宣亦辰是柳居奇的初恋,意义非凡。
“我想让你帮我演一场戏,你我的目标都是同一个人——南桁。”宣亦辰说起正事,儒雅俊秀的面孔立刻带上了身为皇者的笃定气息,“南桁大概是想来一招”蚌鹤相争,渔翁得利”,我们不如就将计就计。”
柳居奇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故意表现出风岚陷入窘境的样子,引诱南桁出手?”
宣亦辰道,“没错,南桁准备的时间越久,我们的胜算就越小,如果他急功近利的话,我们联合起来,再加上平羌从中支援,这场战事就十拿九稳的了。”
“合作是可以,不过本……”燕肃澜”本尊”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柳居奇瞪了一眼,他抿了抿唇,改口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南怀国如何我不管,南桁要交给我处置。”
“好,我答应你。”宣亦辰允诺道,他思虑了一阵,“咱们既然合作,我也就直说了,我在南怀的眼线查出南瑟、南笙两位皇子并未暴毙,而是出宫自立了,前些时候的内乱也是他们促成的,他们与南桁之间的恩怨我不清楚,不过既然目的一样,能否请你也联系上他们,好跟我们来个里应外合,让南桁再无翻身的机会。”
燕肃澜沉思了一下,自从救出南笙后,他就再未和他们互通消息,但也是知道他们的情况:南瑟换名”林瑟”,南笙换名”林笙”,占据南怀西北部的翠峰岭一带,依靠那里易守难攻的地利聚拢义兵,似乎是打算休养生息过后再和南桁背水一战。
就算为了南笙的事,南瑟也不会轻易放过南桁的,和他们协作起来应当没有问题。
“此事我会尽快处理,南瑟对南桁恨之入骨,一定会加入我们。”燕肃澜又说,“若要布局,我倒有一局棋可用,先前你对外称病、轻装简骑的来到夏城,将政务交给了骆秋棠,我在凤城留下了几个心腹,让他们假造骆秋棠毒杀你的事实,好把监政权夺过来。”
柳居奇和宣亦辰听的同时一寒,幸好及时跟燕肃澜和解,不然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要想引出南桁,小甜头肯定是不够的,除非凤城群龙无首,你和我又在夏城拼个鱼死网破……”燕肃澜一语未尽,宣亦辰已经理解了其中深意,他拊掌道,“妙,就这么办,我今晚就去安排,为防暴|露坏事,骆卿那里我也会瞒着,戏要做足了才是。”
后面燕肃澜和宣亦辰又说了一些细节,柳居奇听的直打哈欠,他果然还是不适合太劳动脑子的事情,这些勾心斗角实在太让人心累了,过了一会儿,燕肃澜看柳居奇实在困得不行了,才打断宣亦辰说,“其他的事也不太重要了,我叫情添来和你谈吧。”
“好。”宣亦辰理解的颔首,柳居奇却从燕肃澜怀里挣出来,小声道,“肃澜,你能不能先回房等我,我想和宣亦辰说几句话。”
燕肃澜默默看了一眼宣亦辰,摸了摸柳居奇的脑袋说,“早点儿回来。”
柳居奇没想到燕肃澜会答应的那么干脆,愣了愣才笑了,“行,我只有几句话,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