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儿子扑上去抱着她,“娘啊,你吓死我了,呜呜……”
安虚蓝将管子里的血从针头排出去,又用烧酒洗净了管子郑重收好,要不是在古代实在缺乏医疗器械,他才不会把一个针管重复利用呢,这是对病患的不负责任。
在众人的一片哗然中,那老大夫也是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安虚蓝,“这、这……这怎么可能?世上怎会有如此奇异的医术……”
“切,要不我怎么说中医迂腐呢,凡是开膛破肚的都治不好。”安虚蓝说完,颇觉索然无味的打了个哈欠,“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这儿没有神医,我还是换个地方吧。”
“这人倒有意思。”宣亦曦笑着,突然眼神落在还回不过神的宣亦郁身上,灵光一闪……若是凭这个人的身手,大概能完全治好大哥的病。
安虚蓝趁着众人都集中关心刚苏醒过来的老人,娇小的个子在人群里左钻右钻,偷偷逃出了酒楼,嘿嘿,一碗牛rou面加一盘烧鸡、一壶顶级毛尖,少不了得二两银子,这下可省了,反正他免费给人治了病,这顿饭就权当垫付了医药费吧。
宣亦曦给足了酒楼老板银子,拉着宣亦郁匆匆追了出来,好在安虚蓝正在围着糖葫芦打转,并没有走远,宣亦郁看宣亦曦走得急,以前打仗时伤了的腿有些颠簸,拉住他道,“慢些吧,我知道你心急,可他就在咱们眼前,跑不了的。”
“大哥,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宣亦曦激动地脸都红了,还差两步就一把扑上去抓住了安虚蓝的衣领,安虚蓝眯着眼睛,寒光闪闪的手术刀架在宣亦曦的脖子上,冷森森道,“放手,老子有洁癖。”
“抱歉……阁下医术高超,我心系大哥顽疾才一时失态。”宣亦曦豪爽地笑笑,上下打量着安虚蓝,“看阁下这身装扮,似乎不是风岚子民。”
“嗯,我是中|国人。”安虚蓝点点头,先看了一眼弱质柔柔的宣亦郁,又瞅回到宣亦曦身上,伸脚踢了一下他的伤腿,“他的要麻烦些,先治你吧。”
“神医,亦曦的腿真能治好吗?”宣亦郁满脸惊喜,当初连御医都说没希望的,这大夫果然天纵奇才。
“小意思,估计是肌腱断裂,做个小手术就成了。”安虚蓝笑得有些Yin险,“我看你们俩挺顺眼的,这医药费就不收了,包吃包住就行。”
安虚蓝心里的算盘打得哗啦响,这俩看上去就不是缺钱的主儿,趁着给宣亦郁做调理的时候,他要多骗些名贵草药倒卖一下,等治好了宣亦郁估计差不多就能开家医馆了。
古代的达官贵人都怕死,没几个人肯让他动刀子的,他穿过来半年多,治的几乎都是没什么油水可捞的穷人,等到时候开了医馆竖了牌子,肯定就有人上门给自己试刀了,有钱人才容易得怪病,平常的小打小闹治起来太没意思了。
至于那些浪得虚名的名医,安虚蓝也懒得再去一一拜会了,反正他找了那么些个,只有一两个还算有点儿真才实学,其他人简直是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说实话,除了一开始挫败了他、逼他学了一个月毒经的怪老头儿,安虚蓝还真没服过谁。
宣亦曦和宣亦郁对视一眼,眼里充满了无限的希望,若能治好宣亦曦的腿,又让宣亦郁摆脱了缠身二十年的顽疾,到时候草原畅马、塞外听雪、江南烟雨,都是可以随便享受的美妙景象,不像现在,两个人身上都带着病痛,游玩起来得四处躲着Yin冷多雨的天气……
“多谢了,若真能还我大哥一副健康体魄,在下必会重重酬谢。”宣亦曦高兴地揽着宣亦郁,若不是顾忌着街上人多,简直要蹦起来亲他一口了,宣亦郁微红着脸垂下头,略有推拒地挣着宣亦曦的手,挣了几下就老实了,乖乖任他揽着。
这下看得安虚蓝一愣一愣的,瞬间倒吸了口气,“我擦,搞|基都玩血缘的……你们俩口味真重啊。”
宣亦郁和宣亦曦面面相觑,有些听不明白安虚蓝奇怪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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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南怀京都的某座宅院里,男子望着头顶的一方晴空,眼神逐渐飘远,眉心明明皱着,但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正在深深地思念着什么人……
“主子,宫里已经打点好了,这是易容的衣物和面具。”一个便装的护卫进走来,将包裹递给男子,“南桁会被左都御史和司徒将军绊住一个时辰,请主子抓紧时间,千万不要以身犯险。”
“知道了,你在外头等着我吧。”南瑟接过包裹,现在局势逐渐生变,他为了能更好的在暗中活络,不得已用了汍澜公子留下的假死药——当时遍体生疮,奄奄一息,南桁甚至还等不及他咽气,就急急把他丢去了乱葬岗,于是南瑟这个人,就理所应当的从深宫里消失了……
只可惜那时在宫里到处都是南桁的眼线,自己无法通知笙儿,笙儿万一误会自己死了岂不是会很难过?哼,以南桁的做法,大概会千方百计地隐瞒自己的死讯,这样才能继续控制笙儿做他的娈宠吧。
半柱香之后,这个不起眼的院子内走出了一个人,平凡枯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