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着,刚才那个被砸倒的杀手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小乱空手应付得辛苦,被他引得远离马车,立刻便有人钻了空子,将手里的匕首射向毫无防备的柳居奇。
柳居奇抓过一本书挡在眼前,反应过来才后悔,这薄薄一册书哪儿挡得住匕首啊!
半晌没有声音,柳居奇怯怯放下书去看,马车前瘫着偷袭者的尸体,双臂和身体分了家,死相凄惨,本要飞向自己的匕首正钉在他的胸口上……
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马车前,在混乱中犹如静止,伟岸的身子挡住了身后一切厮杀,一双冰冷深邃的眼睛静静望着柳居奇,“莫怕。”
柳居奇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这声音是……燕肃澜!
又有人往这边靠过来,燕肃澜回身淡淡道,“滚远些,他是本尊的人。”
……燕肃澜说什么?自己该不是眼睛耳朵一起瞎了吧?!
“多、多谢宫主……”柳居奇一直摸不清燕肃澜的脾气,一会儿要掐死自己一会儿又给他圣药,这会儿居然抽风地跑过来保护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本尊的人。”燕肃澜看着他,又说了一遍。
“小的知道,小的为宫主效力万死不辞……”
燕肃澜皱眉,显然是不高兴。
“小的时刻谨记,小的是绝杀宫的人,绝不和他们一帮,一定恪守卧底本分、忠心耿耿!”柳居奇举手盟誓,紧张得手足无措,他刚才被人飞匕首都没这么害怕!
燕肃澜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说得不明白,竟让柳居奇曲解成这样,不过他也没再解释,只是点点头,便飞身离开了柳居奇那里,抬手捻了十只金针,瞬间就无声放倒了护在千荥和宣亦辰周围的士兵。
第七六章 有惊无险
“燕子,你还是来了。”花间照挥扇而上,挡住了第二拨金针,燕肃澜不禁恼怒,那些没用的家伙,跟随了使队这么久,居然都没看出来汍澜埋伏其中!
“汍澜。”燕肃澜念着他的名字,手下的金针又加了气劲,花间照不能硬接,只好将那些金针一一击飞,周围到处都是宣亦辰的人,打起来未免束手束脚。
“南桁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为他卖命?”花间照语带讽刺之意,“这些杀手训练有素,想必是你宫里的人吧,你也真舍得让他们干这种粗活。”
燕肃澜一语不发,只是和花间照你来我往地交手,周围的人只看到人影纷飞,丝毫窥不清其中的具体情况。
宣亦辰抬眸看到远处激扬的尘土,知道平羌的援兵已经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丢剑捂住臂上伤口,脸色有些白,兖龄马上扶他上马车包扎。
平羌大批人马一到,燕肃澜立即便下令撤退,花间照也不纠缠他,放燕肃澜一众人离开,这次突袭时间比他们估计的要早,再加上没料到中毒的情况,所以伤亡不容乐观。
原地休整两个时辰后,所有人的斫草药效都散了,宣亦辰下令立刻开拔,队伍逐渐进入平羌地界,沿着平羌最大的水脉孔雀河一直走。
宣亦辰受的剑伤虽然不深,但流了不少的血,此时Jing神不济地靠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要不你躺下睡会儿吧,千荥说晚上才能到呢。”柳居奇把补血的汤药端给他,宣亦辰接过喝了,摇头道,“我没事。”
“还说没事,刚才那身衣服都快被血染透了,燕……偷袭的人也太狠了。”柳居奇不放心地轻轻碰着宣亦辰包扎好的伤口,“该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吧?”
“想什么呢,”宣亦辰扑哧笑出来,用完好的作臂抱住他,“就算只剩下一只手,也抱得紧柳儿。”
“谁担心这个了!”柳居奇汗颜,怎么宣亦辰和花间照没呆多久就学会开黄腔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宣亦辰不再和他嬉闹,蹙眉说,“方才那些人来者不善,若在和援兵接洽之前拼死一搏,我们哪里能完好如初?”
“你是说,他们有意放咱们一马?”柳居奇心虚,该不是燕肃澜因为自己才心慈手软了一回……这不太可能吧。
宣亦辰百思不得其解,释然道,“若来的不是南桁手下亲信,也许是起了异心,罢了,好歹有惊无险,我也无需庸人自扰。”
“说的是,”柳居奇呵呵笑着,背后冒冷汗,“那你赶紧休息,我去找千荥和国师玩,不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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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如斓,草原上的夜风带着特别的粗犷和豪爽,白色的帐包如同一朵朵在草地上绽开的花朵,此时已经到了深夜,各处却明灯高挂,平羌王和王妃携手站在阔大的栅栏入口,武士们也都恪尽职守,将王族居住的范围守卫的滴水不漏。
“宛儿,夜风凉,你身体又不好,先回帐子等着吧。”平羌王蓄着大胡子,倒和花间照易容后的装扮有几分相像,眉眼英姿勃勃,身上的平羌装束将他衬得十分野性彪悍。
平羌王妃却娇娇小小,脸也圆团团的挺孩子气,一点儿都不像生过两个孩子的妇人,“真唠叨,我又不是纸扎的,千崇好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