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小白……”
宫白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膝盖上。
“余老师,好久不见了。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聊聊,今晚你的演唱会,很Jing彩。”
年轻的学生面上挂着微笑,却是一副上位者的掌控和漠然。
余霜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笑着道:“我看到你了。”
他低着头,像是陷在什么沉思里。
宫白看了看他,道:“余老师,不然,你先跟我离开这里吧?”
宫白倒不是怕宋离之,他只是征求一下余霜程的意见。毕竟虽然宋离之绑架了余霜程,但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样堂而皇之轻而易举,似乎也不那么光明正大。
余霜程却道:“不了。”
宫白讶然,挑了挑眉,不作言语。
余霜程沉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宫白,道:“小白,你走吧。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也管不了。”
宫白道:“可是你那天来找我,分明是有话想说。”
“……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些。”
“小心什么?”
“所有人。”余霜程说:“你身边的所有人。”
“也包括你吗?”
余霜程闭了闭眼,“可以这么说。”
宫白沉默地看着他,片刻后,道:“那你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为什么?”
这时身后的门被推开,“二爷,宋离之上来了。”
余霜程道:“小白,你走吧。这是我跟他之前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对你没有好处,对我……也没有好处。”
他话说的如此决然,宫白也不好强求。
他纵然此世有通天的手段,却也不能查到前世的的事情,已经这辈子还没发生的事情。余霜程胃癌晚期,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宫白问道。
余霜程说:“我会处理好的,跟你没关系,你不用问了,快走吧。”
言之凿凿,竟是在下逐客令。
门口,秦覆有些气愤。忍不住道:“余先生,你这是什么话。今天晚上二爷为了你可是费了心思,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你这该不会是什么歌斯德摩尔症犯了吧?被姓宋的折磨出感情来了?”
余霜程目光中有一抹森冷愤怒闪过,但随即只是不做声。
见他如此,宫白也只能站起身来:“我的人会随时跟你联系,等你想通了,你就跟他们说。”
宫白转过身,正要离去,只听见余霜程低声道:“对不起小白……谢谢你。”
宫白顿了顿,举步走出了房间。
警备带着宫白从后门走,然而一拐角,却看到宋离之站在楼下的台阶上。
他看着宫白,像一条发现家被偷了的狼。缩着尾巴,垂着头,吊睛白额森森地盯着宫白,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咬住他的脖子。
秦覆率先挡到了宫白前面,警备也伸手摸到腰间。
宫白挥开他二人,秦覆担忧道:“二爷,小心这个人,他是个疯子。”
宫白一步步走下台阶,他一直盯着宋离之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挑衅。
走到宋离之跟前,宫白停下脚步。
“好奇我怎么出现在这里?”宫白笑着,仿佛一点都不把他当回事。
宋离之Yin冷地盯着他。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你家长辈没有教会你这个道理,如今,我就来教教你。”宫白无视他的杀气,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宋离之冷笑,“你以为我会害怕吗?宫白,你自以为是了。”他看了一眼宫白身后的秦覆,邪笑道:“你可以打听打听,我宋离之从小到大,究竟有没有害怕过什么。从来,只有别人怕我的份。”
见他看过来,秦覆蹙紧眉头,拳头握得死紧。但他又忐忑地看向宫白,他只能看到宫白的背影,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
宫白语气淡漠:“我知道你不怕,你不怕死,不怕家破人亡。但是,你总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宫白的目光,仿佛穿透眼前的宋离之,看向遥远的过去。
他记得,余霜程当年死后不久,隐约听闻宋家独子宋离之也闹过几次自杀。但最后都被他老子救下来了。他前世没有关注宋家这些八卦,都听说了这件事,可见宋离之当年闹的有多离谱。
宋离之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
说完,宫白就走下了楼梯。
宋离之看着他潇洒的背影,眼中的憎恨达到了无与lun比。辛辛苦苦藏人的别墅,戒备森严的地方,被宫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入无人之境。
他的筹谋,他的威胁,他的报复,在宫白眼里,像小孩子的把戏。就像小时候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用功。家里人一句,宫白如何如何,就能将宋离之逼到绝境。
一时之间,宋离之陷入了疯狂。
然而宫白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