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别的地方。
罗绝心里一惊,叹出一口气,随后自嘲笑道:“算了。我现在说这些,你也未必会相信。也是,我要是你,我也不会相信我自己……不过宫家那里,你还是不要太相信他们了。”
“宫家的事情,你不必Cao心。”宫白站起身,走到窗户前。他的背影笔直,像一颗松柏。
只是往日这松柏长在悬崖上,虽然遥远,只要不死心的人,总可以攀上一攀。而如今,这颗松柏像是倒映在了天上的月宫里。他明明就在那里站着,一抬眼就可以看见,却触不可及。
“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
宫白还是那个宫白,却又似乎已经再也不是那个宫白了。
罗绝陷入沉思中,一醒过神,发觉宫白已经回过头看了他许久。
“今天晚上咱们喝两杯怎么样?”罗绝突然道:“有些老朋友倒是想见见你。”
“改天吧。今晚我要去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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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白让许默和秦覆提前去买了礼物。秦覆是当苦力的,许默是出谋划策的。
下午五点,车子停在姜家所住的白云渡小区。
“一会儿我上去就可以了,你们就想回去吧。”宫白下得车来,一边打量停车场一边道。
“是,二爷。我们帮你把东西提上去就走。”许默提下两个礼包,说道。
秦覆却道:“二爷,要不我在门外等你。”
许默诧异地看了这个新保镖一眼,心里吐槽,这个人也太不懂事了。二爷跟家里人团聚,他跟这儿凑什么热闹呢。
却见宫白思索了片刻,道:“你在车里等吧。”
宫白上次去过姜家,领着秦覆和许默二人把东西提到姜家门口后,便让他二人离去,自己按下门铃。
他此刻是有些忐忑的,虽然姜芸定然早就跟家里人说了他要来,但他会不会来的太早了?
但是太晚了也不好吧?
门铃响的第三下,门开了。
开门的是姜家妈妈,她穿着围裙,手上还拿着一根葱。开得门来看到宫白,先是一愣,接着有些语无lun次。
“宫……小白,你、你来了。”
姜家妈妈连忙把他让进来,听到声音,姜爸爸也来了。
两个人非常热情地帮宫白把东西提进来,又让他进屋坐下,又给他倒水拿水果。
宫白很不好意思,他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面前就被摆了苹果葡萄荔枝。他看了看屋里,似乎只有姜家二老。一想,对了,姜芸还没下班呢。他来早了,倒有些尴尬。
“要不……我来帮忙吧。”宫白看姜家二老在厨房忙活,脱了外套解开纽扣,打算去打个下手。
姜妈妈连说不用,“小白,你就自己看电视,我们自己弄。你爸爸在杀鸡,你去他反而手忙脚乱。”
都这样说了,宫白也就不再坚持。本来也只是客套,想也知道,他从小打到都没进过厨房,进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姜家二老在厨房忙活,客厅里电视机上载歌载舞。上次来没仔细看,现在一看,阳台上种植着许多的植物花草。
此刻正是傍晚,夕阳照耀进来,古朴的黄色瓷砖,翠绿的叶子,艳红的花朵,一切都被披上一层温柔金光。
四处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宫白走过去,拿起浇水的铁壶,仔细而缓慢地将那些植物花卉一一灌溉。植物的下方有什么在扑闪,宫白弯腰,发现花盆里有一只白色的蝴蝶。许是不小心飞进来,翅膀沾了水,此刻正在挣扎着扑腾。
宫白捻住了那蝴蝶。素白的手指轻轻擦拭干净蝴蝶身上的水珠,然后推开纱窗,将其放了出去。
蝴蝶先是往下掉了些许,随后便扑腾着,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宫白一直看着那蝴蝶飞远,发了一会儿呆。随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低下头打算继续浇花。忽然他看到了什么,拨开繁茂的花朵,从角落里捡出一个奇奇怪怪的木头疙瘩。
这木头疙瘩是镂空的,雕工非常的细腻。里面又装了一个小木头疙瘩,摇起来发出奇怪的声音。宫白很好奇这是怎么做的,翻来覆去没找到开关和接口。拿在手上研究,又是摇晃,又是对着太阳看。
“那是爷爷做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
宫白正研究的出神,被这个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后身体僵硬,回过头去。
姜寒藏穿了深色西装,往日里半长的头发剪成了平头,手腕上戴着表,皮鞋蹭亮。与往日里休闲舒适的打扮不一样,今日倒是人模狗样。乍一看,宫白恍然以为他是三十三岁的姜寒藏。
男人似乎是被宫白惊诧的反应逗笑了,伸出手,从宫白手上拿过那个镂空木球。
“爷爷是个木匠,他的手艺,在整个紫锦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过他老人家不喜欢名利,只给家里人做。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