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诺。
白诺的身旁,同样站着个脸熟的人。
他的名字,叫Antoine。
两人一人手里摇着半杯酒,在那里有说有笑的。
黎阳很想现在就领着白诺的领子质问他发生的一切,甚至想在他身上也划满伤口。
但他没那么傻。
他现在就站在两个人的不远处。
Antoine一转身,就对上了他那张Yin沉沉的脸,于是向他随意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声音明显放大了些,“黎阳先生,又见面了。真是荣幸。”
黎阳的嘴角微微向上扯了扯,向他们走过去。
黎阳并不惊讶,也不想关心,为什么Antoine会出现在这个场合。
他惊讶的是,Antoine的身上,沾染着他最熟悉的花香。
黑玫瑰的花香。
怎么回事?
白诺抬手抿了口红酒,笑道:“原来我们阳哥和Antoine先生也认识啊,咱们真是有缘分。”
看着百诺这副假惺惺的嘴脸,黎阳胃里一阵翻搅,恶心得直想吐。
白玫瑰,黑玫瑰。
在黎阳眼中,白玫瑰的心才是黑的。
黑到不配见光,就应该永远烂在泥淖里。
三个人站在一起说了一堆废话。
黎阳明显有些不耐烦。
白诺和他对视时,眼神明显和之前不一样,带着胜利、和优越感。
他和黎阳明明都对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整个宴会上,黎阳都没找到和白诺独处的机会。接着一眨眼的功夫,白诺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只剩下门外Antoine上车的背影。
黎阳始终没忘记,Antoine身上飘着花祭的香味。
他立即放下酒,离开晚宴,开车紧紧跟上Antoine。
黎阳跟了好久好久,压根没认出他去的地方是哪儿,只顾一直跟在他后面。
Antoine的车停在一件类似库房的房子里。
房子很破旧,大铁门都锈了大半边,这里凸出来一块那里又陷进去一道。
这是哪儿?
为了不被他发现,黎阳把车停在了黑暗的树林里,偷偷跟了上去。
门一打开,香味就更加浓郁了。
Antoine着急进去,连门都没有锁,就这么虚掩着,露出来一条缝隙。
黎阳就在这条缝隙后面,无声窥探。
“别动,”里面传来Antoine的声音,“你暂时还死不了,好好配合。”
随即又传来一声痛苦的喘息声。
黎阳瞳孔骤然一缩。
和花祭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仅仅从这声喘。息,黎阳就能确认是他。
为什么他会在Antoine手里?
黎阳努力把一些破碎的记忆拼凑起来,大概猜出了个大概。
白诺把奄奄一息的花祭交给了Antoine,让他去提取黑玫瑰的Jing油,酿造香水?
他在对花祭做什么!
黎阳的头脑已经不能思考了,照着铁门一脚踹开,从后面掐住Antoine的脖子。
“啊!谁……”Antoine用后肘狠狠捣了下黎阳的肚子,感觉到脖子的力道明显松懈后,拽过他的胳膊顺势把他摔在地上。
迷药的后劲根本就没散,再加上摔的这一下,黎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四分五裂。
Antoine扭了扭肩,从兜里掏出个遥控器一按,大铁门上缘缓缓降下一堵墙,封锁住了唯一的出口。
Antoine露出了邪恶的表情,居高临下看着黎阳,“黎阳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想要阻止我?哈哈哈……真是个傻瓜。”
“放了……花祭……”
花祭此时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可是他看见黎阳,又硬生生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我,可以……给,给你……Jing油……”
Antoine关了他一整天都没能让他说话,黎阳一来就把他的嘴撬开了,他甚是欢喜,“来,告诉我,我不会把你弄死。”
花祭的声音哑得吓人,“先……放开我。”
就这么两个蔫了的人,估摸着就算放开他也不会怎么样,于是Antoine就给他松了绑,看他想搞出什么名堂来。
两手刚一挣脱束缚,花祭整个人从架子上落下来,所有的重量都压在黎阳的身上。
然后,他用带血的手指捻住了黎阳的下巴,偏头吻了上去。
“唔……”
吻得热烈,入迷又深重,看得人面红耳赤。
Antoine被弄得懵懵的。
这是在……做什么?
什么意思?
花祭的气色总算回来一些,抬起头看着Antoine,狼狈猩红的眼睛里又透着狼一般的锐利,“你,不是要Jing油吗?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