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面面相觑,只有赵泽远和小炮仗没什么反应。片刻之后,一阵划破天际的“啊啊啊”破空而出。
“麻麻我嗑的cp是真的!!”
“我我我!我就说他俩一定有事!!”
小叽和小喳像是终于能把这些年憋着的无声嚎叫都释放出来,握着手激动得原地跳跃。
棠明、江初月:“……”有点可怕。
剩下的人反应过来,全都冲过来拷问:
“真的假的,玛德明哥你什么时候弯的??”
“Cao……所以那时候对江初月那么好?!我们还以为你就是图他成绩!”
“呸!他馋他身子!!”
话一出口就被棠明踢了一脚,“我不馋我老婆馋你啊!好好说话!”
但这时候没人会好好说话,男生贱起来没脸没皮,何况八卦中心的人不可能幸免于难。
哪怕他曾经是个日天日地的校霸。
为了维这么多年被瞒着的知情权,男生们一拍脑门,又拿酒来敬。
江初月想替他挡挡,场面闹哄哄地一片混乱。最后棠明被灌了不少酒,那些人也不行了,三三两两地瘫着。
棠明也没让他们好过,他们要八卦,棠明就坐在位置上牵着江初月的手,一个一个排着队把人喊过来给他们讲:
当年江初月为了帮他,如何如何给他规划复习,讲解题目,如何如何整夜地下功夫。
那场面,跟大型受训会似的,棠明就是其中掌握生杀大权的教导主任。
江初月已经扶额半天了,几个女生也看得快要笑晕过去。
有个兄弟喝得有点多,看着棠明挨个叭叭,摇摇晃晃来了句:“……什么玩意儿啊?明哥,江初月又送你杯子啦?”
棠明才突然想起,年少时他满教室奔走,也干过一回这样的事儿。
于是他眼睫微眯,眸间被满桌的玻璃杯折射出的光映得星亮,醉意阑珊地,捏了捏江初月的手指。
说:“对,江初月送了我一辈子。”
那人迷迷糊糊的,想说明哥你是不是醉了,重音读错了,但话还没开口,外头传来一句曾经领他们闻风丧胆的:
“谭老师好!!”
有个大兄弟站在门口恭恭敬敬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里头瞟到了哄哄笑倒一大片。
不过很快这帮崽子就顾不上笑他了。
“你们这儿……干嘛呢?”
谭梅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越过喝麻了的那哥们儿,一身飒爽黑色风衣,微皱着眉直接冲进来。
宛如一个逮聚众黄赌毒的带枪刑警。
女生们还好,男生大都喝得七扭八歪地,看见谭梅进来直接起立,齐刷刷地站直,声声喊:“谭老师好”、“谭老师好”……
玛德。
棠明快要憋不住笑出声了,这特么,得是留下了多深的Yin影啊。
谭梅也是真挂得住,面对明显醉得不清醒的一张张脸硬着头皮回了个“好”。
“谭老师!”棠明笑嘻嘻地,也拉着江初月站起来跟她问好,“还说寒假过了去看您呢,在这儿碰上了。”
好歹有个正常点的了,谭梅走过来,“你小子,他们倒是年年来看我,就没看你来。”
“对不住对不住!”棠明态度极好,像当年每次犯了混,认错比谁都快,就是不改,“该罚!我自罚三杯!”
看人真要去倒酒,谭梅按下他,“行了行了,喝酒喝多了不好,出了学校也注意点!”
“行——”棠明就放了动作,笑yinyin地拖着长音回答,眯了下眼睛。
而后像是也和那帮小子一样醉了,顿了好久,突然说:“老师,我现在有能力了。”
谭梅一愣,很久以前的记忆骤然涌上,寥寥几字就把她拉回了某届高三的午后。
——她刚跟一个进步巨大的学生苦口婆心,跟他说,没有保护人的能力之前,就别惹事儿。
那时门外站着的江初月,如今被棠明好好牵着,站在了他身边。
她不确定道:“你们……”
棠明举起他和江初月十指紧扣的手,微仰着头,眸光刚好被顶上的灯照得像颗玻璃似的亮晶晶。
他倏地灿然一笑,“我把年级第一,高考状元,拐回家了。”
那表情,得意洋洋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问:“我牛不牛哔?”
谭梅从教二十余年,什么事儿都见过,像他们这样修成正果的……她得祝福。
“行了,嘚瑟什么!”谭梅没眼看地笑骂一声,“拐了个宝贝要懂得藏,你这跟我炫耀什么呢?要不要我给你寄沓卷子当份子钱啊?”
宝贝江初月:“谭老师,您……”
谭梅看他一眼,“早知道了,你们这些小孩儿,瞒得过谁?”
叽叽喳喳在旁边一脸懵逼,小声说难道老师也嗑?人果然不可貌相啊。
被谭梅睨了一眼不敢动弹了。
谭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