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主任左边空了一个位子,至今没有人坐。
在场的人都是系里的老师和教授,云西洲赶紧摆摆手:“主任,我坐那里不合适的,在座的老师教授们都是长辈,他们应该坐那里的。”
云西洲在老师们眼中是听话又有才华的好学生,自然都很喜欢他,有的故意打趣道:“主任让你坐那个位子,今天肯定是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快去坐吧。”
林效还没入座,她只站在一边笑。
云西洲面露难色。
系主任这时说:“之前云教授还在世时就拜托过我们好好看着你长大,你来绘画系这么久,我们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今天这顿饭,一半是对过去对你疏于照顾的补偿,你就让我们这些做老师的心里舒服些?”
云西洲还是摇头:“平时各位教授老师对我已经很照顾了,再明显一些其实也不是很合适,会让其他同学觉得不公平。”
系主任一笑:“行,那你就坐林教授的位子吧,林教授过来坐。”
林效拿上包坐过去。
云西洲也终于入座。他并不擅长与这么多师长在饭桌上打交道,坐下以后稍显局促,服务生给他添了茶,系主任便让服务生出去了,说他们自助就好。
这顿饭虽是为庆祝,但系主任还是没有开喝酒的口,大家都喝的热茶,不喝酒也很好,云西洲不会喝酒,他又松了一口气。
老师们对他很照顾,说起一个话题就会问起他,云西洲跟着讨论了几回,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来,”系主任端起茶杯道,“我以茶代酒敬大家,祝福我们绘画系、我们艺术学院有更光明的未来,希望每位老师阖家幸福,每位学生大展宏图!”
云西洲吃得很开心,他跟着大家举杯,然后在桌上碰了碰。
老师们都要早早回归家庭,可是没要求学生们早些结束,经三个班长一组织,一百多个人要去KTV唱歌,一共开了五个大包,云西洲硬是被盛珉拉上,四个人挤在一辆出租车上赶去市中心。
盛珉坐在副驾,他回头问云西洲:“西洲,你母亲是云菁教授的事情,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们啊?”
云西洲想了想道:“一开始是因为章院……我爸还没退休,忽然跟大家说这个好像有蹭我爸这个后台的嫌疑,后来郭院长上任,我再说已经很奇怪了,就一直没说。”
同坐在后面的一个男同学说:“这你有点担心得多余了,虽然说我们绘画不是一加一等于几,但对我们学这个的来说,谁水平怎么样瞧一眼就知道了。我还记得咱们第一次上大课,素描课老师让我们画了副画,当时那个小作业是我热心收齐的,我看到你画的画就在想,嘿好家伙,人跟人真的不一样哈?那时候我就悄悄记住你名字了。”
云西洲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盛珉也同意:“还有大二那次比赛,我觉得自己明明很努力了啊,我爸妈都说我进步明显,我自信地把画一交,都已经在想得了奖要订哪里的餐厅吃饭,结果等我们每个人的作品往网络上一放,我才知道自己和我们班这位平时作业永远拿第一的人差距有多大。西洲,我觉得你的天赋就是比我们普通人高。”
“没有,”云西洲摇摇头,“我刚开始学画画的时候,底子也很差。”
盛珉说:“不可能,是谁这么说?”
“我妈妈。”
“那……”盛珉卡了一下壳,“那可能云教授是望子成龙心切,所以对你的要求比较高。唉,要是能赶上云教授教我们画画就好了,晚出生十年,错过了。”
车厢里忽然一静,云西洲倒没怎么在意,他认真点点头:“确实只差十年。不过我见过我妈妈教学生的样子,跟教我的时候差不多,很严厉,经常有男孩子被她训哭。”
“不近人情,又是美人,我喜欢这样的老师。”
后座有个男同学这么说,很快被另一个人敲了一下头,他立刻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一路气氛还算不错,到了地方,他们几个就进了一个包间。陆陆续续有同学赶到,云西洲不断起身给他们让着位置,后来干脆坐去角落吃零食。
他们毕竟是绘画系,绘画的基因强了点,音乐素养就有些欠缺,云西洲听着包间里同学们自信的歌声,有时想笑又借着喝水的姿势藏住。
后来大家玩开了,盛珉去要了酒,非常大气地啪啪都打开了,一人面前放了一瓶啤酒。盛情难却,云西洲今天开心,也跟着喝了一点。
散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钟了,门禁时间是十点四十,时间比较紧张。还好今天路上不堵车,大家有惊无险地赶回。
云西洲他们这波坐进电梯,电梯门正要关上,有人拽着另一个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喊道:“等一下!”
电梯里有人按住了开门键。
云西洲站在电梯轿厢最前面,他直直看着那两个人跑到电梯前,一人刚站上来,电梯的超重报警声就响了起来。
电梯门合不上,云西洲屏住呼吸,看到电梯外面的人冲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