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
“嘘,这话可不要乱说。”
楚霄云望着眼前的白骨,听着村民的议论,眉头渐渐蹙起。他设想过好几种情况,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最难以解释的一种。
“搞错了就给人埋回去啊。”
“对啊,打扰了在天之灵,赶紧让人入土为安吧。上天保佑,我们并不想打扰在天之灵。”
……
村民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也有捕快望着楚霄云问:“捕头?”
几种思绪在楚霄云脑海中交集,在他几乎就要下令将人埋回去的同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带来的老仵作,瞬间拿定主意:“来人,将尸骨起起来,带回墩子的旧居。”
自己来前还特意交代俞鹤带了仵作前来,潜意识里自己应该是有过这种现状的预判的,只是刚才着急,把这点忽略了。
楚霄云这话一落音,村民的议论声就更盛了。
“怎么回事?这楚捕头要干什么?”
“这好好的把人家从坟墓里拉出来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不同的人,非要刨人家的坟,如今已经证实不是了,还不放过。”
“哎,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楚捕头还是太年轻。”说话的村民连连摇头。
楚霄云没看理会村民的闲言碎语,他指挥着捕快们将尸骨起起来,放到铺着白布的担架上。然后对老仵作道:“一会要麻烦先生辛苦验证一下。”
老仵作还了个礼:“这是老朽应该的。”
回到墩子那间破屋,捕快们将从墩子坟墓中挖出来的尸骨摆在之前那具枯骨的旁边。待尸骨摆放好,老仵作便上前查验。
“先验身高。”楚霄云神情严肃地道。
老仵作点点头,很快得出结论:“骨架身长七尺有六。”
“先生,这骨架身长若是在生前会有多少?”楚霄云问。
老仵作闷头算了一下:“应有七尺有八五。”
楚霄云换算了一下身高,墩子坟墓中挖出的这具尸骨换算成现代的长度,大约就是1米82的样子,与误食案卷宗中记载的死者换算成现代的身高1米80相差不多。验骨头和验尸体还是有区别的,楚霄云觉得这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他目光落到之前那具枯骨上,一个念头忽然浮上心头:“先生,麻烦将之前那具枯骨也量一下。”
老仵作将之前那具中毒的枯骨量了一番:“七尺有五。”
“先生,这两人生前的身高差距大吗?”楚霄云问。
老仵作看了一眼楚霄云,耐心地解释道:“就余一的差距,差距很微小。站在一块能看出来,各在一边就没什么感觉。如果有的人皮rou厚,有的人皮rou薄,也有可能生前两人生前身长一致,或者相距比正常更大。”
听了老仵作的分析,楚霄云想从身高上辨别点什么的突破口也没了。为今之计他只能让老仵作再验墩子这具尸骨有无中毒迹象,或者有无误食中毒迹象。
“先生,若是食物相克而亡,能否验出?”楚霄云虚心请教。
老仵作沉默片刻:“误食的毒素较弱,随着时间的流逝会逐渐消散。当然,中毒而死跟正常死亡肯定是有区别的。但这个验证需要的时间就比较长了。”
“这要多久?”楚霄云问。
“快则两三天,多则七八天,得看尸骨本身的情况。”老仵作答道。
楚霄云低头想了片刻,然后说道:“好,给你八天时间,把这个结果验证出来。要是能快一些就更好了。”
老仵作点点头:“案子紧迫,老朽当然会竭尽全力。”
楚霄云环视一下周围,见众人都在忙着自己的活儿,除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俞鹤。遂对老仵作道:“先生,仵作将食物相克而死验成中毒而死的可能性大不大?”
老仵作想看什么稀奇物似的看着楚霄云,很快神色又恢复了平静:“楚捕头问的是当职仵作,还是学徒?学徒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但一个县衙的当职仵作是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但凡是都没有绝对的,谁又知道呢。”
楚霄云闻言拱手向老仵作行了个礼:“受教了,先生您忙。”
忽略了老仵作的那个或许也并不需要他回答的问题。
开棺验尸的事告一段落,楚霄云和俞鹤并肩走出墩子的破屋。俞鹤按着佩刀问:“头儿,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你觉得之前查验的仵作是否真有可能验错死因?”
楚霄云捏着佩刀的刀柄,吐了口气:“方才老仵作的话你不也听见了。学徒一般是不可能单独跟案子的,就算是学徒验了,当职仵作还得看过才能签字。能够在卷宗上画押的仵作,决计不会是学徒。”
“所以之前县衙的卷宗上,记录的仵作验尸前后结论不一致还是很有问题的。”俞鹤道。
楚霄云想了想:“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支撑,这一切都只是猜想。现在下结论为时太早。”
“那头儿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俞鹤又问。
楚霄云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