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否何处见过? ”穆鹿打量着他。
“不曾,”丹竹道:“若无他事有缘再叙,告辞。”
“等下,你这么急做甚?小神穆鹿,你的名号?”
“无号。小人不过一花妖,贱名不值一提。”
“我有意与你结交,你便不要推脱了,我看你跟沈老板相处盛佳,我与沈老板也不可谓不 是趣性相投。相信我们二人也定能成好友的。”穆鹿谦和地笑道。
“在下还有要事,告辞。”丹竹拱了袖子也没搭理他。
穆鹿垂袖看着远去的背影,用扇子戳了戳额角:“此人如何如此熟悉?”
他进了屋中,却见人去楼空。
“沈老板!珠儿呢? ”穆鹿急了,也不管会不会被顾城斩断手指,一把扯住沈清言的袖子
沈清言:“回乡嫁人了呗,跟阿颜一样。”
“方才明明还在,我不过离开半刻钟。”穆鹿带了几分委屈失意,隐隐还有了些哭腔。
沈清言看了一眼顾城,决定还是狠点一了百了 :“人家姑娘对你没意思,您天天缠着可不
得跑了。”
穆鹿魂不守舍地出了花坊,沿着方才遇见的那青衣人的踪迹一路往妙丹坊去了,到了妙丹 坊跟前,他看见大门紧闭。
本要转身走人,却听见一声开门声,穆鹿回头便看见丹竹手中提着大包的丹药走了出来。
“兄台,我……”穆鹿上前一步。
“借过。”丹竹越过他往邻家走去,他把家中还能用的工具材料分送给了周围的人。
等到头重脚轻晃晃悠悠地回了妙丹坊才看见穆鹿还站在他的门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这 种神明怎么可能跟自己这种下等的妖结契呢?不能。
“你事情都办好了? ”穆鹿回头,他的眼中映着满天繁星。
丹竹愣了一瞬:“嗯。”
即便稍纵即逝,且容我放肆一回。
两人到了丹竹的房中,沈清言前些日子送来的两坛桃花酿还完封未动。
丹竹将它取了出来,又拿了两个小杯盏:“一人便只能饮一杯,我便将这一杯桃花酿加入 寻常酒中,调和一下,口味虽不若桃花酿好,但细水长流,饮之解忧尚可。”
“好主意,正好今日忧愁甚重,借着这酒味儿期解解惨淡的愁云。”穆鹿看着丹竹倒了一 杯桃花酿又将酒封封好,打开另一坛清酒将杯中桃花酿倒入其中,再晃匀了。
“请。”丹竹给穆鹿和自己各斟了一杯,“敬今日有缘一叙。”
穆鹿跟丹竹干了一杯,“好酒!虽不浓烈,却清心。”
丹竹顿首,看着杯中盈盈的酒光,映出一张惨淡的面庞:这一生默默无闻,为家族兴盛提 前化形伤了根本,又为了家弟劳劳碌碌敛财神珠却被抚影怨恨。幸事在于清心无欲,恨事也在 淡泊无情。
“你说,我真爱一个人钟心托付,恨不得身上落个窟窿,哪怕坏了百年的计谋也要化身为 魔护着她,她却不爱我。”穆鹿倒了一杯,落寞道。
“她可能有难言之隐。”丹竹也饮了一杯。
“难言之隐?有何难言说出来我自会帮着她,我穆鹿哪怕再是一个敌国质子,也倾得国力 来护着我的女人。”穆鹿狠狠放下手里的被子。
“正因你要如此护着一个女子,所以他不能跟你在一起。”丹竹低声道:你要的是一个女 子,而我不是。
“你说什么? ”穆鹿撑着腮帮子看他。
“没什么。”丹竹微笑,将穆鹿腰间的飞书取下欲要放飞请人来接他,“神君醉了,该回 宫了。,,
“我……我不回去。”穆鹿看着眼前虚无缥缈的那个人,“珠儿?你是不是珠儿啊……”
丹竹抱住向他挨过来的穆鹿,看他脸色殷红眼中泪光,“你该走了。”
“我不走,不走。珠儿,你不要……不要赶我走,没你我不行。”穆鹿抱起丹竹把他带到 榻上就要剥衣服。
丹竹眼光微动,叹了一声:“最后一回。”
情到浓时,穆鹿将丹竹背对着他压在身下,后者声音不稳地问道:“穆鹿神君……你可知 我是谁?”
“珠儿,我的人。”穆鹿一字一顿。
“我不是珠儿,我……叫做丹竹。”
第二日,沈清言一大早去找丹竹看看他怎么样了,便看见穆鹿衣衫不整地托着一根开了花 的竹节从妙丹坊闯了出来,瞅见沈清言他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了过来:“沈老板!这丹竹是 不是珠儿?”
“丹竹他怎么了? ”沈清言看着那根竹节还能感受到微弱的妖息:“你个笨蛋!还让他见 光是嫌他魂飞魄散得不够快吗?”
穆鹿闻言手足无措地又退回了屋中,沈清言拿了一个定灵绳将那根竹节从首到尾地绕了起 来,“去测测这最近的灵地,挖个洞把他埋进去。”
“……他,他不会死吧?都怪我昨日便该发现端倪。”穆鹿寻了一个花池,一边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