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他在梦里也想着自己?
严熄被那声糖浆似黏糯的喃呐蛊惑了,以前要是听到江诺这么叫他,保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可是现在……
严熄瘪瘪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蓦地,江诺睁开了眼睛。
严熄僵在了原地。
被他发现自己在偷看他睡觉会怎么样?
严熄内心惶恐不安,而江诺只是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伸手拽他的袖子,用刚刚嗲死人的语气喊道:“严熄睡觉。”
“工作很累了,快睡觉。”江诺催促道。
“不……这是你的床,我回去睡……”严熄心道饶了他吧,刚刚亲个嘴自己就快失控了,躺在一张床上还得了。
“不……睡吗?”江诺支支吾吾地问,严熄能明显地听到一丝哭腔,“还要加班?”
加班还是睡觉,这是一个问题。
说了加班,江诺定会放开拽着自己衣袖的手。
然后藏起眸中的失落,用被子遮住半边脸,纵使心里有再多不舍和难过,嘴上还是说道:“你工作要紧,我不烦你。”
沉思过后,严熄长叹一声道:“不加班。”
不就是在一张床上睡个觉吗,他又不是某些小国家要为今后的Alpha保守贞Cao的Omega,又不动手动脚,怕个鬼啊!
严熄坚决不从的态度在江诺的轻声细语下变成了半推半就,半推半就的心态又在自己的浮想联翩下变成了就这一次。
下一刻,严熄干脆利索地褪去外衣,和江诺躺在了一张床上,盖了一张被子。
“工作上没什么大问题吧?”江诺往他怀里靠,严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抱住了他。
体温还是有点烫。
再抱下去严熄觉得自己的脸要着火。
“没问题。”严熄无奈道,想让江诺尽快睡着,然后他就可以放开他,平安无事地度过这一晚,“你别说工作的事了,快睡觉吧。”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
他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严熄也拗不过困意,抱着江诺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浑身酸痛。
江诺枕着他的左臂安然入眠,到了早上整条胳膊像是被卸了放在冰箱里冷藏了一夜,严熄根本感知不到这条手臂的存在。
还好江诺醒得早,不然严熄觉得自己的左手真得要废了。
“我发烧了……你把我送到了医院?”江诺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的形象,他愧疚地瞅了瞅严熄的左手,垂着眸子说道,“听以前的你说,我生病的时候会变得很黏人,没想到会压着你的手臂睡觉,下次再发生这种事,直接扯掉手臂就好。”
“扯掉你就醒了。”严熄揉着自己的左臂,“而且你会哭,又哭又喊。”
江诺楞了一下,问道:“是吗?”
“嗯嗯。”严熄一边点头一边甩了甩左臂,随着血ye流通,知觉渐渐回归了躯体,“你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对自己生病后的形象了解主要来源于之前的严熄拍摄的视频。
缺乏安全感的他不断喊着要老公陪他。
像是内心深处的黑暗一股脑倒了出来一样,平时的自己在严熄加班时总会深谙大义,让他先忙,生病的自己却难掩内心的孤独宁可严熄被炒鱿鱼也任性地要他抱自己入睡。
对于现在的严熄来说,估计那时候的自己和一只又吵又闹的苍蝇没什么区别。
江诺探了一下掌心的温度,确认自己还发着烧,便道:“严熄,方案已经做好了,就在书房,只剩一星期时间了,你务必要在上交前把方案的每一个细节都倒背如流,我还得在医院多休息几天。”
严熄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当即暴跳如雷:“你让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
江诺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大,微微讶异,又听严熄道:“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Alpha吗,难道要让别人看一个Alpha丢下他的Omega回家的笑话?”
江诺一哂,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家伙那么在意他的名誉。
“……行,那今天就办理出院手续,你给我开一点药,回家养病,也好监督你背方案。”江诺妥协道。
上午江诺出了院,严熄没有先带他回家,而是先带他来到了快餐厅。
“我昨天傻了吧唧的给你带错了晚饭,今天补偿你沙拉酱的鸡排盖饭。”说罢,严熄半脚踏出了车门。
江诺一把拽住他,啼笑皆非道:“你都说了是晚饭,现在大早上的,谁会吃鸡排盖饭?”
严熄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也是。”
“那宝宝吃不吃包子?”严熄收回了踏出去的脚,合上车门时下意识地问道。
江诺睁大了眼睛,焦急地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