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瞥了一眼,来电人是他的好兄弟陆仁嘉,他手指轻触耳机接通,“喂,儿子?”
“儿子!”陆仁嘉几乎跟他异口同声,声音很是粗犷,“吃东西了没?”
“还没呢。”许长安说,“咋的,你要来给爸爸投食吗?”
“是的呢,爸爸就是要来给宝贝儿子投食的。”陆仁嘉跟他各说各话,也能保持着一种奇妙的和谐,“不过宝贝儿子,你人在哪呢?怎么喘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吧?嘿嘿。”
“你爸爸我在健身房跑步。”
“这借口太老了,爸爸不相信。唉,果然是长大了啊。儿子不用害羞,爸爸很开放的,说吧,对方是男是女啊?”
“滚犊子。我一个母胎单身,跟谁做少儿不宜的事?自攻自受吗?”许长安笑骂道,“别扯那些没用的,无事献殷勤,你找爸爸到底有什么事?”
陆仁嘉总算说了正事,“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马上要开学了,听说这次的新生有几个关系特别硬,不是很好相处,正好城北那边不是新建了一座庙吗,我就想着,要不咱们俩——”
许长安打断他:“不去。”
“哎,别急啊,难道你就不怕跟那些官二代啊、富二代啊分到一块去?”陆仁嘉劝他,“咱们小时候可没少在他们身上吃苦头,这警校不比学校,苦得很,你要一边训练一边对付那些嘴臭的人,怎么应付得来?”
陆仁嘉跟许长安一样,父母都是烈士,从小就被同龄的人嘲讽是个孤儿,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孩子。
他们俩性格也暴躁,从孤军奋战到成为朋友,之后再遇上嘴巴不干净的,基本全靠拳头说话。这么多年来,校霸的称号就没落下过。
但陆仁嘉说的没错,警校不比学校,规章制度严格,他们再想犯横,有的是比他们更横的人来收拾他们。
许长安妥协了,但也没有完全妥协,“没想到你还这么迷信啊?”
“人嘛,谁会没点信仰呢?”陆仁嘉说,“上学之前的最后一次迷信,往后我的信仰就只有党,我的心里也只有国旗,其他的啥也不是。”
许长安乐了,“行。那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
“不用了。”
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忽然凑到许长安的面前,“爸爸已经过来接你了。”
许长安吓了一跳,差点扭了脚,连忙关上跑步机器,摘了耳机给他一拳,“找死啊你,魂都给你吓没了。”
“小心脏得锻炼锻炼了啊,我儿子可不能这么脆弱。”陆仁嘉搂住许长安的肩膀,“看,爸爸给你带了豆浆油条,新鲜出炉的,特别香——”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许长安给挣脱了。
他没放在心上,又伸手去搂许长安,然后再次被许长安给挣脱。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莫名有些尴尬。
陆仁嘉笑了,“怎么了,儿子,几天不见,还不让爸爸碰了啊?”
许长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总觉得这样不行,“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行了,你一身的汗味儿,爸爸还嫌你黏得慌呢。”陆仁嘉没有再上手,把豆浆油条递给他,“趁热吃吧,待会就凉了。”
趁热?
什么趁热?
许长安莫名有些恶心,眼底泛起一股恨意,随后又被茫然所代替,揉了揉眉心,“……我现在没有胃口,你先帮我拿着吧。”
“行。”陆仁嘉点点头,“我的车停在了负一楼,你先去洗个澡,我们再出发。”
许长安应了。
他洗完澡,去到负一楼,上了陆仁嘉的车,就朝城北的新庙驶去。
一路上两人的话都没停,从对暑假的惬意到对快要开学的紧张,又从对警校的憧憬到对新环境的不安,什么都聊了,你一句我一句的,之前在健身房里的尴尬很快就被遗忘在脑后。
陆仁嘉把车停好,带着许长安从停车场出来,“听说这个庙挺灵的,虽然才开没有多久,地理位置又偏僻,也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到这里来求神拜佛。里面好像还有一口井,特别清澈,几乎成了网红打卡点。待会我们也去打个卡,发条朋友圈,凑凑热闹。”
许长安买了一些香烛,“那不是挤死人了?”
“不会。”陆仁嘉从他手里拿了一袋香烛,“这座庙的占地面积小,每天都有固定的限客量,全是分批进的。我们这个时候来,错过了早起锻炼的大爷大妈,也错过了在家赖床的小姐姐们,太阳还不算毒辣,好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又加了一个差,我人都傻了……明天要中转其他地区,我就偷偷借电脑改了一章多,时间来不及改不完两章,只能分开发了。
明天八点也会更,后天会晚点,因为要下午到家才能改了发。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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