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许长安十分肯定,“是你说的,要杀了我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兑现承诺?”
魏盛君都快被他逼得神经衰弱了,“你这么想死,为什么非要脏了本王的手,就不能自我了结吗?”
许长安顿了下,像是才反应过来,“是哦……我自己就可以办到了,根本不用这么求你的。”
魏盛君见他松开自己要走,顿时一个咯噔,将他一把抓住,“你要去哪?”
许长安说:“自我了结。”
“你这人——!”魏盛君几乎抓狂,“你为什么就非死不可呢?”
许长安看了他一眼,“只有死了,我才能回家。”
死后才能回家的不就是鬼魂吗,当真是个疯子!
魏盛君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若不是碍于许长安是顾爻的人,他都想赶紧松开这晦气的人了。
“我不脏你的手了,”许长安想挣脱他的束缚,“你放开。”
魏盛君却把他抓得更紧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本王用你作为筹码,都跟顾将说了些什么吗?”
许长安很果断地说:“不想。”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一门心思只想回家。
“不想也得想。”魏盛君却不顾他的意愿,“本王告诉你,顾将已经派人来谈条件了,他想要你,本王就让他退兵归还城池,并在三日后带上虎符只身前来,他也答应了。”
许长安笑了,“是吗?”
魏盛君皱眉,“你笑什么?”
“作为这段日子你对我照顾的回报,我就提醒你一句吧。”许长安说,“我还不配与虎符那么贵重的东西相提并论,顾爻既然答应了,那么十有八九是有诈的。”
魏盛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自卑,“顾将那么在乎你,你就是这么看他的?”
“那都是以前了。”许长安不想再提往事,“说起来,我也很好奇,你明明身为敌国王爷,好不容易抓住我了,为什么却一直好生招待着?你不是想要赢顾爻吗?难道你其实是魏国派来的jian细?”
“屁的jian细!本王是想要赢了顾将,但不是通过这种手段,杀人家眷的事本王可干不出来。”魏国人丁稀少的事实,让他们十分重视亲眷的存在,为了避免齐国将士动他们的亲眷,他们也不会去动齐国将士的亲眷,掳走许长安的这一次,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我虽然利用了你,却是用的别的法子在赢顾将。”
“嗯,挺有志气的。”许长安现在最听不得利用二字,隐忍着点点头,“我困了,你滚吧。”
魏盛君:“……”
要不是不能碰许长安,他真想拔了这根说话超不客气的舌头。
魏盛君指着他,咬牙切齿的,“等顾爻把你换走了,在战场上再见,你就等着被本王干掉吧!”
许长安应了,“好。”
前提是顾爻来的时候,他还活着。
魏盛君第一次没有被他嘲讽,还有点不习惯,一步一回头地走出圆拱门,总觉得许长安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刚刚一只脚踏出许长安住的别院,就听到里面传来惊叫声,连忙转身冲了回去。
他就知道,许长安不可能会让他省心!
“顾夫人啊,您怎么跑到上面去了?快下来,小心摔了啊。”
“你觉得他会怕摔了吗?还不赶紧去叫王爷!”
“再去拿些软和的垫子铺在地上,多喊几个奴才过来,实在不行就用手接。”
奴才们乱成了一团,魏盛君顺着他们的视线抬头,才看到之前还跟他有说有笑的许长安,这么会工夫就上了屋檐,正在艰难地往最高处爬。
魏盛君暴怒,“许千金,你到底想干什么!”
“哦,你回来了啊?”积雪太厚,许长安脚下踩滑差点摔下去,把魏盛君吓得半死时才踩到一块瓦,艰难地继续爬向顶端,擦了下汗水,“我自杀啊,还能干什么?”
魏盛君的心都提起来了,恨不得打死之前给他启发的自己,骂他:“你要死就去别处死,别死在本王的府上!”
许长安无奈,“我也不想的,但是让你放我走也不现实,就只能凑合一下了。反正是你自己住的,我死了魂魄就离开这里了,不会害你的,你不用担心。”
魏盛君气得想吐血,“顾将三日后就来了,你要是现在死了,让本王拿什么给他交差!”
许长安想了想,“拿我的尸体吧。”
如果顾爻不嫌弃的话。
不等魏盛君再拖延时间,许长安便一跃而下,相当干脆。
魏盛君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拼了命地使出有生以来最快的轻功,才在许长安砸到地面之前堪堪将他接住,“他娘的!许千金,你真的是个疯子!”
许长安想挣脱,魏盛君直接点了他的软xue,“安分点!”
许长安这下不安分也不行了,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没有半点攻击性。
“啊——本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