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许长安也从没见过这么歹毒的亲生父亲。逼死一个女儿不够,在死了两个儿子之后,还想把他这最后一个儿子也咒死。
他又不是故意害死许□□和许安平的,何况真正的凶手是曾厉害,人都已经偿命了,许关迎到底还想怎么样?
许长安本想在外继续维持人设,以免招惹横祸,此刻实在是憋不下这口气,“孩儿如今既已嫁给阿爻,就是死,也当是将军府来Cao办丧事,不会劳烦父亲的。”
他这话说得硬气,可是落在曾经真的差点失去他的顾爻耳里,就变了味儿。
顾爻面色微沉,“安安。”
只两个字,便让整个热闹的狩猎场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跟见了鬼似的,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爻。
许长安不明白他们为何这个反应,但他明白自己的话刺激到顾爻了,气势又软了下来,“对不起啊,阿爻,是我说错话了。”
顾爻最受不住他撒娇,气都消了大半,对旁人的惊诧视若无睹,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再说罚你。”
许长安虽然脸红,做错事了也只得答应,“好,再说罚我。”
许关迎的嘴巴已经张得能容下一个拳头,目瞪口呆地指了指顾爻,又指了指许长安,“你……你竟能让他开口?!”
起初他还以为许长安知道虎符模样是因为顾爻比划或者画出来的,独独没想到会是顾爻亲口说出来的。
许长安觉得奇怪,“怎么了?”
许关迎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了。
面对这么多人的异样目光,许长安也慢慢反应过来了。
顾爻痴傻后戒心很重,不让人近身,更不与人言语,导致他们一直以为顾爻不仅痴傻了,还哑巴了,所以才敢在顾爻面前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却没想到,今日许长安轻而易举就勾得顾爻开了口,而且还连说了两句话,如何不让他们感到震惊?
无涯也觉得神奇,微微挑了挑眉。
他在将军府里为许长安招魂的那几日,顾爻只在无人的夜里不断地唤许长安名字,因而连他都没有听到过顾爻开口。
说是会说话,可当许关迎与其他几人试探着与顾爻沟通时,顾爻却又没有半点反应。
许关迎不信邪,“顾将?顾念之?顾爻?顾傻子?”
最后这一句他说得很小声,许长安还是听见了,语气带上了不悦,“父亲!”
许关迎的注意力还在顾爻身上,“怎么了?”
许长安冷脸道:“请注意您的言辞。”
许关迎反应过来,在外人面前如此未免太过失礼,立刻站直了,轻咳几声,“爹不过是试他一试罢了,并无恶意。不过,如此看来,方才应答也只是凑巧罢了。”
“并非凑巧。”许长安知道顾爻已经开始在恢复了,既然露了馅也不能忽悠过去,便将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自从孩儿嫁入将军府后,阿爻便一直都有反应,只不过,他只对孩儿有反应。”
“当真?”许关迎不信他有这么大的魅力,故意出言激顾爻,“早知你心仪千金,去年我就是将他送给王大人,也不会给你了。”
顾爻果真有反应,冷眼瞥向许关迎,如蛇Yin毒,只一个目光就令他浑身寒颤。
王大人,便是王承苏。
此人十分好色,尤好男色,又喜血腥,常常仗着权势强取豪夺,将俊美少年们折磨得不成人样之后,再□□致死,手段极其残忍。
若是顾爻当时真的喜欢许长安,许关迎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许长安不识王承苏,心说还好顾爻配合,却不知道这是顾爻的真实反应。
许关迎印证了猜测,顿时对一个满脑子只有妻子的废物没了兴趣。
“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蓝玉吉仰头喝了一口美酒,看不出什么喜乐,“能让念之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许丞相,听闻你几个儿媳失踪了,现在可找着了?”
眉娘他们失踪了?
许长安睁大了眼。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有人告诉过他?
许关迎面色一僵,复又恢复,“有劳御史大人挂记。约莫是贪玩跑去了哪,又或是回娘家探亲,忘了跟家里说一声,谈不上什么失踪不失踪的。”
“哦,那是我失言了,抱歉,抱歉。”蓝玉吉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歉意,“那我便在此祝你几个儿媳玩得开心,早日归来吧。”
许关迎欲言又止,明显气得不轻,周围人多,又不好跟蓝玉吉争执,便抓起弓箭上了马,兀自狩猎去了。
许长安心中默默记下失踪一事,正色道:“多谢御史大人相助。”
“无论如何,你也是念之的妻子了,老夫自是不能让他如此羞辱你的。”蓝玉吉捋着花白胡子,“只是不知,你要亲自宴请国师大人一事,听者有份没有?”
许长安记得,蓝玉吉是十分反感他与顾爻的这桩婚事的,但蓝玉吉是为了顾爻好,他也不计较,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