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带的伞偏大,但雨总是飞进来,他便把人往怀里搂紧。郑岚从没和人这么黏糊过,和裴宴在一起才几天的时间,总觉得已经把这辈子能做的不害.臊的事儿都做了个遍,两个人跟一个人似的。
他正想出声说点什么,手机响了。
裴宴一偏头,看到郑岚屏幕上闪的又是妈妈这两个字,心里都有点应激症了。
他这婆婆一打电话过来,媳妇儿就得留他哄好久。
郑岚把电话接起来,两个人离得近,裴宴不可避免地听到一些。
“你什么时候回家?”宋美清问郑岚,她正和几位夫人打牌,听上去心情不错。
“后天。”郑岚说,他一只手拽着裴宴的衣角,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
“好。”宋美清顿了顿,又问:“听说你和阮家儿子分手了?”
郑岚不知道宋美清又是怎么了解这些的,说:“分了。”
“你看妈妈之前和你说的,那阮驰轩根本就不靠谱,现在分了好,年轻人想谈恋爱可以理解,等你回来妈给你介绍……”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郑岚道。
身边的人手放在他的腰上,已经开始不怎么规矩了,就是因为听到了宋美清的话。
郑岚拿空着的手覆着裴宴安抚他,拉远了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外婆年纪大了,老年人经常生病不舒服,你不想着你自己,你不想着你爸妈,你得想着你外婆吧?”宋美清又有点生气,“你这种状况,你敢和她老人家说吗?”
“不用说,”郑岚捏着手机,拢起眉头,“我会多去陪陪她的。”
“人一老就渴望家庭,郑岚,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宋美清挂掉了电话。
迟了几秒,郑岚才缓缓垂下手。
裴宴捏了捏他的下巴想逗他,郑岚只好夸张地做了个笑脸。
“又这样了,”裴宴心疼地说,“每次接完你妈电话就这样,以后能让我接吗?”
郑岚笑出声来,“让你接啊?我妈能直接气死。”
“说什么呢……”裴宴低头碰了碰他的嘴唇。
他们旁边还有四五个零散的行人,都撑着伞。
郑岚忽然拉了拉裴宴的手肘,停下脚步。
“怎么了?”裴宴问。
郑岚一边摇着头一边踮起脚来,手搂上他的脖子,一合眼吻过去。
裴宴斜斜打伞遮着两人,任郑岚啃了他两口,摁着他的肩胛骨贴近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伞外寒冷喧哗,伞内却shi.热安宁。郑岚勾着手,指尖无力地垂着,碰到裴宴的发尖。有一会儿他缺氧的症状格外严重,他听到裴宴轻轻地笑,耳尖像被撵过。
等裴宴立好了伞,他靠在他的肩上呼吸,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甚至有人鼓励地吹口哨鼓掌,郑岚只好埋着自己,裴宴拍着他后背。
“雨这么大,晚上先回我寝室吧?”郑岚问。
“好啊,我没事儿。”裴宴扒拉了一把他的头发,又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了。
上回有工人来维修过寝室楼下的下水道,但因为地势低洼,下雨天积水的问题没办法完全解决。
看着地下这一潭水,郑岚本来想说跳过去的,裴宴把伞往他手里一塞,抱着他的腿弯就站起来了。
伞比郑岚想象的重许多,他手上晃了晃,一条手臂绕过裴宴的脖子才稳住了。
裴宴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一只手兜着他屁鼓往下一点大腿那块,郑岚勾着小腿,低头看他淌过水,裤脚大约有五公分都在水里,划开细小的涟漪,一直到站上台阶。
“裴宴……”郑岚被他放下来,手里的伞也收了。
“怎么?”裴宴笑着。
郑岚眼睛很热,摇摇头,自己偏到一边去憋着泪花。
太丢人了,他都过了二十岁了,还动不动就想哭。连鼻尖都跟着酸,眉毛止不住地抖,郑岚只好吸了两下鼻子,才忍下那一声喉咙口的哭腔。
裴宴没凑上来,他知道郑岚需要点儿自己的空间。
一进寝室,裴宴就先拿着郑岚的衣服去洗澡了。
好在郑岚假期也没想带多少东西,衣服还在这里留了挺多。
裴宴洗完澡出来,郑岚恰好拖完一次地。
他们进屋时在地板上滴的水全被擦干净了,裴宴穿着郑岚的卫衣,又刚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shi着,显得很小的样子。
郑岚上去抓抓他的头发,趁着裴宴低头,在他胸口空出来的肌rou上落了个吻。
裴宴的喉结很重地滚了滚。
“怎么这么懂事儿啊?都弄干净了。”
“嗯。”郑岚手里还握着地拖的把儿,但不知道在想什么,指甲盖在木棍上抠着,裴宴拿手给他碰开了。
“去洗澡。”裴宴把地拖从郑岚那儿接过来,推他进了浴室。
等郑岚也洗好出来,桌上摆了一堆吃的,又是那天他搜索过的那家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