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傅年不禁长出一口气,又不自觉地感到失落,复杂又矛盾的心情,让他一阵苦笑。
转眼间又到了周末,傅年正在读爷爷的日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随手拿起来一看,是高凌轩的号码,连忙接通了电话。
“喂,高先生,你找我。”
高凌轩直截了当地说:“傅年,梁姐答应见你,今天下午三点,城郊的曲茗茶庄。”
傅年闻言心中一喜,重复道:“下午三点,曲茗茶庄,好,我记住了,谢谢高先生。”
“不用客气,那我们下午再见。”
“好,下午再见。”
傅年挂掉电话,抬头看了看时间,随后便在地图上搜索曲茗茶庄的位置,发现那个茶庄距离富华园竟然有近三十公里,位于宁城的西郊,与富华园正好相反的方向。
傅年分别看了看过去的路线,最节省时间的就是开车走绕城高架,需要大概半个小时,虽然绕是绕了点,但至少不用走市区,也就没了堵车的危险。
傅年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起身回卧室放好日记本,又出了房间准备午饭。
正在厨房忙活的傅年,突然听到容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中午吃什么?”
“哦,我买了些泥鳅,正打算红烧。”傅年将盛放泥鳅的水盆端了起来,说:“容总你看,又肥又美,红烧一定好吃。”
容溪看了看,应声道:“嗯,还不错。”
“容总,主食你想吃什么?米饭还是面?”
“你上次做的玉米面窝头挺好吃的,再做一次吧。”
傅年皱了皱眉,说:“我没买芹菜,做出来味道会不如上次好,而且做那个挺麻烦的,我下午有事,赶时间,晚上我回来再做吧。”
“去哪儿?”
“刚才接到高先生的电话,梁美琪答应和我见面,约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
“在什么地方?”
“曲茗茶庄,和富华园一个城西一个城东,距离不算近。”
“我和你一起去。”
“容总,我自己去就成,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不在公司,就叫我名字吧。”
傅年自然明白容溪这么说的原因,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身,说:“叫‘容总’叫习惯了,还是不改了吧。”
容溪见傅年又在逃避,心里一阵无奈,说:“不习惯好办,我帮你,叫错一次,就罚你一百块。”
“容总,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我那点工资不仅要扣工装的钱,还要被你以各种名目罚款,你这存心是想给你干白工啊。”提到扣工资,刚才还躲躲闪闪的傅年一下子炸毛了。
容溪见状眼底浮现笑意,说:“一百。”
“容溪,你……”刚想说脏话的傅年突然想起说脏话罚款二百,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容溪惋惜地说:“真是可惜,我以为今天至少能罚三百。”
“容溪!”傅年转身推搡着容溪出了厨房,说:“我要做饭,不要妨碍我。”
傅年这些年过得很拮据,所以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有些抠门。不过即便爱钱,他也很有原则,他只拿该拿的。如果老板无故扣他工资,即便他再需要这份工作,他也会辞职,这也是这些年来他换了许多工作的一部分原因。容溪刚才那么做,分明就是在他底线上反复横跳。
傅年愤愤地说:“果然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不能惯着。”
容溪站在门口,听着傅年自言自语,眼底的笑意更浓,这样的傅年才最生动。
中午一起吃过饭,傅年、容溪、张岩他们三个,分两辆车一起开往西郊的曲茗茶庄。
原本只用半个小时的车程,却因为一起车祸导致的堵车,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在他们提前出发,这才没有迟到。
把车开到停车场,五人分别下了车,看着周围优美清幽的环境,傅年不禁啧啧赞叹,说:“没想到在市区还有环境这么好的地方,还真像是世外桃源。”
“这里虽然处于郊区,位置却不算偏远,在这里建这么一个茶庄,走高档路线,确实是个不错的商业投资。”
傅年听得一阵好笑,说:“容总,你是不是看什么问题,都会用商业的眼光去看?”
容溪淡淡地说:“一百。”
傅年顿时不乐意了,看了看身旁的张岩等人,拉着容溪走到一边,小声说:“不是,现在是在外面,我这么称呼有什么不对?”
看着被握住的手腕,以及尽在咫尺的人,容溪心情大好,说:“现在不是上班时间。”
傅年的眉头皱的死紧,说:“不是上班时间,那待会儿也要见人吧,如果我直呼你的名字,旁人怎么想。”
容溪看着傅年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介意。别人的思想我无法左右,也不会因为这个委屈自己。”
傅年怔了怔,随即回过神来,说:“我介意。”
不得不说容溪刚才的话对傅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