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自己找到大当家的,他好心救了你,是你自己赖着不走,到最后,你却怪他骗了你?李昶,你还是个男人吗?”那么绅士优雅的一个人,发起火来也是拦都拦不住。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哥讲话?”严也不客气的揪着他的领子,在他漂亮的脸蛋上砸了一拳。
阿酉倒也不还手,像是早就做好准备让人出气一般。
“李昶,你真不是个东西,你他妈猪狗都不如,你配不上我们大当家。”
李昶静静地听着,也懒得还嘴。
脑子很乱。
“你们大当家就是个东西?换了副皮囊来骗人……”严也反唇相讥。
“小也,送客。”李昶打断这场越演越烈的争吵。
往后的每一天,李昶都会收到一份来自帝登的礼物,每天一朵梧桐花,附赠一封老土到掉渣的情书。
“阿昶,大咪也说想你了,问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回答它,你总会回来的。”
“我今天悄悄跟梧桐打了个赌,我说等它最后一朵花落尽的时候,阿昶就回来了。它却说,或许你会在这之前回来,即使没有,那也没关系,反正它每年都会开花,每年都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最近客人总说我煮的面不好吃了,所以,我可能很长一段时不会再煮面了,等你回来再煮吧。”
“豆浆也倒掉吧,我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了。”
封封都是这样的套路,字字不提想他,却句句都是想他。
李昶抱着信封,压抑的咬着嘴唇啜泣。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自取其辱,他说的话还不够难听吗?帝登没有自尊心吗?明明骗了他,为什么还有脸来纠缠他?
“哥,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外头阳光正好,咱们出去走走。”严也知道帝登再也没办法得到他哥的爱以后,就正常了不少,又变回了那个对李昶无微不至的小也。
李昶没有拒绝这样的提议,他也觉得自己该出去晒晒太阳,天气回暖了,却总感觉身上凉津津的,特别是心脏的地方,时不时冒出一股寒气,怎么捂都捂不热。
严也带着他游山玩水,在他耳边绘声绘色的当起导游,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晓晨有按时吃饭吗?现在天气不冷了,晚上睡觉应该不觉得冷了吧,还在把rou剁碎了喂那群流浪猫吗?
梧桐树开了满树的花又是什么样子的呢?他是不是该偷偷的去看一眼呢?远远的看一眼就行。
他每天都在偷偷想这些琐碎的事,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折磨的他寝食难安。
大部分时间,李昶都没什么食欲,人也瘦了一大圈,中午在严也的督促下,喝了两碗山珍汤,随后就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他醒来后并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只是头还有点晕,他扶着额头甩了甩,那层薄雾一样笼罩着他意识的东西,瞬间就消散了。
神志清醒后,他举目四望,发现自己竟被困在一艘小渔船里,风吹浪打,小渔船摇摇晃晃的,颠得人有点难受。
“这么早就醒了,看来阿登真是拿命在疼你啊,我这销魂散,没个千把年的底子,起码也要睡上十来天。”船头上坐着一个渔夫一样的男人,外头在下雨,他披着蓑衣,头戴斗笠,脚下还踩着一根竹子做的鱼竿,也不知道钓到鱼没有。
“你是?”李昶觉得那人煞是眼熟,就是一时半会儿对不上名字。
“记性怎么这么差?”那人不满意,极其不满意的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你二叔。”
“二叔?”李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二叔。
“我是阿登的二叔,不就是你二叔吗?阿登把千年修为都渡了你,你还想赖账不成?”那人鄙夷了他一眼,接着说,“快点,喊声二叔来听听。”
“二叔。”李昶喊起来有些拗口。
“嗯,这还差不多。”二叔点点头。
24、24
“很久不见了。”李昶站起来,走到船头,想靠着坐下,却发现到处都是shi的。
二叔是长生街的前二当家,以前见过几次,但没有深交,印象最深就是,他替帝登送聘礼上门那次。穿了一身喜庆的大红袍,当时李昶还以为他是本人为自己上门提亲,因此加深了点印象。
“进去待着吧,淋坏了我可赔不起。”二叔讪笑道,“阿登可把你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他那么凶残的性子,在你这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居然也能忍得下。”
李昶站了会儿,雨淋在身上的滋味不好受,冰浸人不说,衣服还shi哒哒的贴着rou,他转身钻进船舱里。
“你们长生街的人都这么务实吗?大当家卖小面为生,二当家钓野鱼。”李昶指了指他空空如也的鱼篓,“钓到了吗?”
面对他的嘲讽,二叔不客气的白眼伺候,随后才言归正传,“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把你虏来?你害得我家阿登这么伤心,就不怕我把你阉了?”
李昶无语至极。分明是帝登变成小男孩儿的模样来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