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总之你以后该干嘛就干嘛,不用这么惯着我。”说完后,李昶自己都觉得荒唐,他怎么就知道晓晨惯着他了。
“哦。”晓晨呆呆的平移开视线。
“快刷。”李昶起得急,身上就穿了一件紧绷绷的睡衣,冷得浑身都扛不住,扭头回屋去了。
那天,小店的生意出奇的好,晓晨几乎是从天不见亮忙到晚上天黑,除了吃饭,屁股几乎都没沾过板凳,即使这么忙碌,他也万事以李昶为先,按时按点给他单独做吃的,李昶喜欢吃清蒸鱼,他就给他单独开个蒸笼,蒸了一条肥美的野生桂鱼。
看着李昶吃得只剩鱼骨头,他很满意的咧了咧嘴角。
照理说,小店的活儿又脏又累,但晓晨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晚上李昶躺在他旁边,还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干干净净的味道。
他很想问晓晨,身上到底是什么香,但又觉得,这样冒昧问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问题不得体,所以他就没问。
李昶就是嘴巴下流了点,其实,他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并且很洁身自好。说句害臊话,他还是个纯情大处男呢。嘤嘤嘤。
先前受了伤,不能翻身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一米五的床,两个男的躺在上头,最大程度就是躺平了睡,想摆个舒服的pose都困难。
生活条件很艰苦,没得选,但由于对象是晓晨的缘故,李昶并没有那么难捱。破窗户破门,以及那些古怪又难看的床单帘子他都渐渐看顺了眼。
又过了几天,晓晨收摊后,给他烧了热水烫脚,他像个大爷一样,抬起烫红了的双脚等着晓晨给他擦干,晓晨正对着他蹲下,用毛巾包裹着他的大脚,仔仔细细的擦,生怕在他脚上留下一点水分。
“我的脚好看吗?”李昶察觉到晓晨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他脚背,然后微微在走神,捧着他的大脚羞红了脸,因此特意臊他。
果不其然,晓晨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李昶憋着没敢笑出声,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动着,他真是没见过这么纯情害羞的小男生,真是怪招人稀罕的。
4、04
莞尔,晓晨抬起头,抿了抿嘴角,看着高高在上的李昶,试探着问,“你身上的伤还痛吗?”
李昶心想,这么多天了,他终于想起来关心自己的伤势了,于是他大大方方掀起自己的棉大衣,把已经愈合的伤口给晓晨看,“早好了。”
要不是那天他喝多了,即便那些杀手是一等一的高手,也伤他不了这么重。
“话说,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就不好奇你们大当家为何对我网开一面,还让你照顾我?”李昶看着晓晨,眯起狭长的眼睛打量他,颇有几分得意。
晓晨的眼神紧急避让一下,淡漠摇了摇头,他把李昶干爽的双脚放进烤热乎的拖鞋里,然后起身,去倒洗脚水,回来后,李昶又问他,“你为什么不好奇?”
晓晨很诚恳的答,“知道太多活不长,规矩我都懂。”
“噗嗬”李昶直接笑出声来,他越发觉得晓晨可可爱爱又奇奇怪怪,这都是上哪儿学来的啊?
晓晨僵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模样,李昶心情甚好,于是带着笑腔道,“有屁快放,别憋着。”
晓晨微微顶出来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随后鼓足勇气,声音小的仿佛是弱蚊振翅,让人听不出他当下的情绪,只隐约听到一句,“既然你的伤好了,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李昶登时愣住,再也笑不出来。他没料到啊,晓晨居然要赶他走,等会儿,感情还真是他自己在瞎j8自恋啊,晓晨对他根本没点意思?
太伤人自己尊了,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他梗着脖子,顿了顿,语气硬邦邦的,一副要将人吃干抹净的霸道模样,“我要是不走呢?”
“哦。”晓晨语气浅浅的,辨不出是喜是悲,只是黑亮黑亮的眸子,悄悄在长睫毛下闪了闪。
“哦?”李昶气得够呛,这是他妈的什么态度?
李昶算是看出来了,晓晨早就想下逐客令了,只是很怕他,又怕他们大当家,所以一直忍着没有说。
细想也是,自己在人家这里白吃白住这么久,豆浆要喝大半壶,拳头一样大的包子要吃一整屉,白米饭每顿要吃三大碗,餐餐都得有rou,而且嘴又叼,rou质不好他还不吃,得买最好最贵的rou来伺候他,他还总是吆五喝六,命令这命令那的,时不时捉弄一下救命恩人,这谁受得了?
又矫情脾气又差,心眼也忒坏。
所以啊,他树敌太多不是没有原因的。被人追杀,纯属活j8该!
该!
自省后,李昶的神情暗淡下来,昏黄的老灯下,他的睫毛投下一片Yin影,重重的覆盖住眼底的情绪,“我现在不能回去,换句话说,我回不去了。”
晓晨不说话,等他接着说。
“我是无妄街的大当家,我的名字叫李昶,那天埋伏我的人,很有可能是我的二当家勾结了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