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风说:“他说,他不要你觉得神绕山庄是你的家,是要你知道神绕山庄原本便是你的家。”
扎月听罢,大吃了一惊:“这不可能!我……我从出世便是在云岫顶啊。”
朱炎风劝道:“先喝一口茶压压惊。”
扎月立刻捧住一个盛着雪顶红豆茉莉花nai茶的粗竹筒,含住大芦管,吸了一口nai茶,稍稍镇定下来。
朱炎风继续说:“你娘为裳烟华的确属实,而你爹却不是,你与你的兄长从来都是同母异父……”
扎月刚吸了第二口nai茶便因为这句话而被呛了一口,咳了一阵,打断了朱炎风的话语,随后回道:“我爹……竟不是我爹?!这怎么可能……”
朱炎风微微道来:“你娘与云岫顶尊主早有婚约也是事实,但成亲之前,她在江湖上已经另有所爱,那便是你爹,也是掌门的养子,你是掌门的孙女啊。”
祝云盏吃了一惊:“扎月是……师尊的孙女……”
扎月愣住了:“我……我竟然不是姓伏,原来竟是姓……”
朱炎风补充:“姓紫。他说了,你该认祖归宗,既然他已经买下了你这辈子,你以后便要随你生父同姓,至于名字,由你自己决定。”
扎月微微低头,回道:“我想,还是叫月儿吧。”
祝云盏微笑着夸了她一言:“紫月儿这个名字,倒也蛮秀气,别人若是一听便感觉是个名门闺秀。”
扎月见他喜欢,便也从此接纳了‘紫月儿’这个新名字,说道:“你既然喜欢,那往后便是这个名儿了。”
nai茶喝完了,事情也说完了,夫妻两人又一同离开客堂。朱炎风站起来,但没有马上走,从屏风又走出一道人影,朝他便是轻轻地训责:“早说了叫你直接说明白的,结果我坐在里边nai茶都喝完了,你还没有说完……”
朱炎风转身面对着黄延,解释道:“说得太早,她不会马上挺得住。”
黄延说:“反正已经说完了,你有空,你就替我准备一件事呗。”
朱炎风问:“什么事?”
黄延只递出了一封信函,朱炎风接下信函,抽出华笺,当着黄延的面快速过目了一回,才道:“这么重要的事!我马上去准备!”刚说完便快步朝门口走。
黄延只缓缓地叮嘱:“最迟子时的时候,人要干干净净地回到寝房。”
三日以后,一辆马车疾驰着来到神绕山庄的正大门前,车门打开,下车有两人,一者身着白黑渐变圆领袍与墨绿广袖衫,脚穿宝蓝翘头履,腰系镶嵌金方片的革带,长及颈项的刘海都梳到了同一侧脸颊,而鬓发都梳到了脑后编成一条发辫且亦玉佩发带牢牢系住,神情高傲得很,目中无人之态,是为淅雨台掌门阳清名。
一者身着红边素白交领袍与百合花蒲公英暗纹的雪底广袖衫,发髻低调地绾在脑后,神情谨慎而唯唯诺诺,紧跟在阳清名身侧,是为云岫顶少尊主雪恨。
阳清名负手,冷淡了瞥了一眼紧闭着的门扉,扬声便朝着空气说:“我人既已来了,怎不见半个人出来恭迎?麟凤社的待客之道便是这般?”
话音刚落,门扉便自行打开,两人望进去,却见前院里一个人也没有,登时好奇,而阳清名更是暗暗小心了些。前院里随后传来人声:“那便请淅雨台掌门进门拜访吧。”
阳清名听出是黄延的声音,立刻收敛了几分,带上雪恨跨过了门槛,一步步走进神绕山庄。侍者领他两人进到客堂,让两人坐下喝茶。
一道身影自屏风后面走出,戴着一张面具遮住脸庞,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阳掌门首次拜访神绕山庄,麟凤社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雪恨盯着此人的身影片刻,不由道:“你看起来有点眼熟,以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面具男子只瞥了雪恨一眼,没有回答,雪恨不由微愣,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阳清名启唇便开门见山:“你们掌门呢?不打算现身与我叙旧?”
屏风背面突然传来黄延的声音:“阳掌门喜欢叙旧,但以前的事若是说多了,阳掌门不怕对淅雨台不利吗?”
阳清名笑了笑:“贵派掌门说的极是!果然还很了解我。这次我来拜访,主要是来承蒙贵派掌门在往昔对我的照应,遣人送来的区区谢礼,贵派掌门可是喜欢?”
黄延回道:“阳掌门大可不必破费。”又提起他事:“阳掌门带来了一个人,是让他来见亲人的,还是别有一番用意?”
不等阳清名说话,雪恨立刻回道:“是我要求清名带我来的!我听说我妹妹已经嫁入麟凤社,所以想来看看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黄延悠然地斜躺在屏风背面的弥勒榻上,单手撑着鬓角,另一只手搁在屈起的膝头,嘴边还带笑:“本座听说云岫顶少尊主甘愿留在淅雨台总舵作为人质,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能令阳掌门乐意接受人质的要求呢?”纵然还没有马上听到回答,他心里已然有几分明白,只是在明知故问。
阳清名答道:“在我重整淅雨台之前,便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