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很合理,无人能够反驳,黄延亦觉得无关紧要,便没有深究计较,只道:“方才不见尊主招待可真遗憾。”
伏连雷客气地回道:“只是有些小忙,抽不开身,两位下次若再上门拜访,本尊一定亲自招待两位。”
黄延不再继续耽误时辰,只捧手道:“告辞了,请。”
伏连雷便吩咐雪恨:“恨儿,送他们到前院去吧。”
雪恨点了点头,郑重地答应一声‘嗯’,朱炎风便向伏连雷捧手告辞,跟随雪恨继续往前院移步。
伏连雷瞧了瞧黄延与朱炎风远去的背影,片刻后,勾起唇角,自语:“金陵阁这两人的武功,与他们手下的,实在差距甚远,果然不像水凌筑以下的。方才朱炎风与我交手,并没有使出全力,却能与我打平,可见他的实力在我之上,青鸾城啊……”
朱炎风边走边瞧了黄延一眼,问道:“怎么了,你好像心里藏着事情?”
黄延干脆地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云岫顶尊主的武功招式有点似曾相识。”接着趁此机会问雪恨:“少尊主可知他的出身?”
雪恨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仍是坦率地回道:“我一出生就是我娘陪着,少有机会与尊父谈聊,所以……,不过我娘说过,云岫顶掌权的都是族内之人,尊父兴许也是族内的。”
朱炎风随口问道:“少尊主可曾去过老家?也就是,浮连禄族的发源乡。”
雪恨答道:“十年前,我和妹妹都去过。只是那里太遥远,又在深谷山坳里,不太能够常常去。”
到了云岫顶正大门的前院,雪恨就停下步伐,叫住了迎面而来的云岫顶弟子,吩咐弟子打开门扉送贵客出去。
云岫顶弟子便立刻送黄延与朱炎风穿过正大门,来到石阶最低处,又将他两人的马儿带了过来,他两人骑上马背就策马奔往山下。
离开云拔峰了以后,朱炎风突然说:“云盏被行刺的事,看来并非裳烟华派人干的。谁会派人暗中刺杀自己如意的女婿?”
黄延接话道:“你说的没错,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她身上有异常之处?”
朱炎风很是感兴趣:“异常之处?”
黄延接着说:“她的一双手腕上都有疤痕,你想那会是什么?”
朱炎风思索着,回道:“这好像是被挑断习武筋脉后留下的疤痕。”
黄延接话:“这无疑表明,裳烟华的武功已经尽失,已经无法习武,可能连一桶水都提不起,刀剑更是拿不动。”
朱炎风断定道:“直觉告诉我,这必然是有内情。”又再度思索:“既然云盏是她定下的女婿,那当日救了云盏两次的黑衣人兴许是她的手下!但她方才为何不说,却一直在否认云岫顶派人暗杀云盏,而云盏此前确定暗杀他的就是云岫顶的人……这也太混乱了。”
黄延回道:“她派人救了云盏,但派人暗杀云盏的,应是云岫顶尊主伏连雷。”
朱炎风有所恍悟:“难怪……!她方才每句话并不是为了云岫顶着想,而是为了维护她的夫君。”
黄延决定道:“先派人暗中跟踪极乐会的杜落娘,然后再去浮连禄族的发源乡查一查伏连雷的底细。”
朱炎风再度好奇:“跟踪杜落娘?”
黄延回道:“她是个女人,但女人也是人,也会出门见见熟人,熟人也会上门拜访。”
朱炎风领悟到他的做法,想了一想,接话道:“她是个风尘女子,如果她没有问题,一定不会武功,只会靠养着的杀手自保,不如试一试?”
黄延干脆地答应道:“也好,回去以后就与云盏商量。”
两人扬鞭驰骋,一直往东而去,眨眼功夫两道身影与马蹄声就都远去了,只残留一阵轻尘在身后,一阵风偶尔吹过,扑灭了欲往天上走的轻尘。
雁归岛上,杨心素正在勤练轻功,在屋顶与屋顶之间跳来跳去,一名侍从用托盘呈着几只食具穿过回廊,远远看到他在对面的屋顶上跳跃,便探出头,扬声叫道:“杨小公子,您小心着点啊!”
杨心素刚要回答一句‘我又不是白痴’,但瞧见侍从端着什么可口的东西,便两眼发亮,改问道:“你拿着什么?”
侍从答道:“是远爷做给庄主夫人的,用来下nai的ru油鸡蛋羹,远爷吩咐小的送到庄主夫人那里去。”
杨心素闻言,便猜到没有自己的份,不满地撇了撇嘴,只道:“那你送去吧,哼……”又继续往另一个屋顶跳跃,小心翼翼地在屋顶斜坡上挪动。
侍从便不耽误时辰,继续往前走,趁着托盘上琉璃盖碗里的杏黄色ru油鸡蛋羹还热乎着,赶紧送到紫饰夭的寝居。
同一时辰,阳清远在灶房里煮好了一壶鸳鸯nai茶与一小碗仙草,用一块折叠得很厚的粗布巾裹住提手,将nai茶小心翼翼地注入两只盖碗里,刚好满到碗底中央,待凉去几分,便用勺子将一碗ru油鸡蛋羹与仙草弄碎成好几块,然后放入两只盖碗里,用托盘呈着,带回了寝居清辉馆,轻放在首楼的桌案上。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