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先是拨打给了秦越的私人号码,发现接不通之后,又拨给了高博。
所幸高博电话很快就接通。
季南溪的本意是让他来告诉秦越这件事情,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那边传来铿锵的话语:“您请稍等,我这就为你接通老板的电话。”
高博站在会议室门外,做了有史以来最大胆的一个决定——他推开门,顶着满屋子人的目光,把电话递到了老板的面前。
“老板,是小溪先生的电话。”
男人眼中的不悦瞬间转变,俊美清冷的脸上率先是扬起了一抹惊喜,手伸到手机前的时候顿了下来,面上又是一阵复杂的情绪。
似惶恐、又似彷徨。
最后,见他伸出手把手机接了过来。
离得近的人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不然秦总的手怎么在微微颤抖呢。
满屋子的人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这个小溪是哪一位,竟然能够让这位爷对这种擅闯进高层会议的行为不仅不生气,还出现了这么丰富的情绪?
几个混迹在群众的年轻负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读懂了各自的眼神。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的总裁夫人啊!
——好想知道总裁夫人这时候打电话来是说什么哦,总裁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好看。
——这些天总裁吃饭睡觉都待在公司,难道说两人吵架了?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众人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秦越挂了电话之后,立即宣布散会,然后就走出了会议室。
背影,似乎有些急切。
对此,秦氏集团内部员工摸鱼群又是引起了一阵激荡。
在季南溪一阵焦灼的等待中,秦越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几天不见,他脸上似乎多了一些沧桑疲惫,整个人看起来都清瘦了不少。
这样的秦越,和季南溪印象中的有些出入,他不由得看楞了神。
“愣着做什么,不走?”
直到秦越顶着他的目光走到面前,季南溪才回过神来,讷讷点头:“好,好,快上去吧。”
他注意力放在自己盯着人出神丢脸的份上,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秦越从走进来开始便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也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秦越,眼神如饥似渴地黏着在自己身上,隐忍、惶恐,满是复杂。
两人来到秦仪的门口,敲门喊了好一阵,都没有应答。
她的门从里面反锁,拿钥匙照样没用。
季南溪着急地望着秦越:“怎么办啊,电话不接,敲门又不应,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原身以前难过的时候也会有这种念头。
推己及人,季南溪会这样想,也不奇怪。
“你让开。”他话音刚落,便被秦越扯着往后站。
他以为秦越是有了什么想法,刚站定,便见这人抬起脚,狠狠往门上一踹。
“咔嚓”一声,整个门往里砸到了墙上,开了。
只一脚。
季南溪看得目瞪口袋,虽然那是木门,但就一脚就把门踹开了,也……好厉害。
不愧是原书的攻,破门这种事也就只有他才能做出来了。
但很快,他就把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抛到脑后,便急着想进去看秦仪的情况。
他刚走一步,便被秦越拉住,男人摇摇头:“你先别进去。”
怕他多想又多补充了一句:“秦仪这种情况只能让我来。”
“好。”季南溪想到了张妈说的话,尽管内心担心,但还是退了出来。
秦越走了进去,没开灯。
里面的情况如何,季南溪并不知道,但他又实在担心得紧,便站在门外一直等着。
张妈走了上来,让他到下面去坐着等。
季南溪拒绝了她的好意,站累了就换脚,等到两只脚换累了便蹲在地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著。
但一想到秦仪哭得满眼悲伤却不能和母亲哭诉的画面,他心中就一片疼惜。
别人家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父母疼爱,像个小公主一样。
开心了便笑,伤心了便扑到母亲怀里哭。反正哭起来也有人安慰,便哭得再伤心也没事。
可是秦仪这丫头,有苦只能憋在心里,家里都是男人,粗心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她想说都没地说。
季南溪并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秦越一走出来,他便忍不住询问:“怎么样了?”
说话的同时他站了起来,结果一个脚软往前栽去。
好在秦越三两步快速走近接过了他,季南溪这才避免了摔倒的风险。
“又是头晕?”
季南溪摇头,嘟囔道:“蹲久了,脚有点软。”
秦越松了一口气,扶着他的手微微收紧。
“好多了。”跺了几次脚,季南溪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