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亭等人听伏琴说完,表情很平静,他们知道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按理说这条罪名应该更早安下来的。
“王爷,如今罪名你已经有了,可还死心?”沈牧亭坐在窗边,看着小院中树上新发的嫩芽。
“我早就已经死心了。”月烛溟从后抱着他,“阿亭……”
月烛溟欲言又止,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出了这京都,沈牧亭本就不喜颠沛流离,可他这样跟着自己,竟也要开始颠沛流离了。
他失诺了。
可是这话他不敢说,他怕沈牧亭离开他,离了他沈牧亭会怎么样?是依旧懒散度日还是……
而他没了沈牧亭,又该怎么办?
月烛溟是非常忐忑的,一边不想沈牧亭离开,却又想他离开。
沈牧亭似是知道月烛溟未言的话般,把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
沈牧亭从未想过离开,比现在更难的境地他都有,只是那时他是一个人,而今,他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相陪,他也并不觉得是被月烛溟牵连,这具身体有那么一个爹,没有月烛溟,他多半会变成从前那个没血没rou的沈牧亭。
有月烛溟在身边,让他有种很清晰地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
月烛溟搂他搂得更紧了。
“再休息几日,我们就出城。”月烛溟在他耳边坚定道。
沈牧亭感觉到了他的不安,道:“王爷,你不弃,我也定当不离。”他眷恋这种真实感,也想好好体会一下活着的正常人的感觉。
挂尸方棣通并没有引出月烛溟,倒是林渊听闻这个消息沉默了非常久,不过他自被救出来就变得寡言少语,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天下,也不是也想看到的盛宣。
现在的盛宣坏了,坏得彻彻底底。
林渊在院中站了许久许久,他仰头看着明媚的天,单看这天,分毫看不出这盛宣已经烂入了泥泞。
林绯钰知道林渊的想法,把手搭在林渊的肩膀上,喊了一声“爹”。
“绯钰……”林渊的声音苍凉,两鬓的斑白好似又增加了,看得林绯钰一阵心酸。
林渊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轻轻拍了拍,春风拂过,林绯钰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紧了紧手,林渊却没再说话,林渊也无话可说,盛宣已经变成了这样,他们都成了谋逆的罪臣。
江瑾跟晏十风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两人,江瑾虚虚握着拳轻咳了两声,“晏大人,你怎么看?”
晏十风虽对谁都温和,什么话该对什么人说自然知道,他转头看向江瑾,“江老板,这话应该在下问你吧!”
江瑾只是笑笑不说话,转身回了屋内。
晏十风站在门口继续看着院中两人,可视线却有些飘摇,宣临城出了如此变故,他有点担心他的家人。
也是幸好,幸好他把他们都送走了。
月烛溟他们休息了七日,他已经安排好了所有,届时便能出城。
可在他们出城前夕,却传来了沈蚩的消息。
说是沈蚩逃了。
沈牧亭听着这消息,只是不在乎地笑了笑,皇宫天牢,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逃得掉的。
沈牧亭看着月烛溟,“王爷,看来有人又给你布了一张棋盘。”
月烛溟从他身后环抱着他,“我知道,这盘棋,我会好好下。”
沈蚩逼宫都能活着出来,他手上究竟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把柄,月凛天如今都这样了,为何又屡屡对沈蚩网开一面。
沈牧亭懒洋洋地靠在月烛溟身上,看着被风吹动的云,嘴角浅浅地勾了起来。
当天晚上,月烛溟就派人给月凛天制造了一起大麻烦。
具体怎么做的,沈牧亭没问月烛溟,不用想也知道,月凛天既然利用沈蚩来转移他们的视线,为何他们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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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救兵?
对于月烛溟这一点的转变, 沈牧亭还挺满意的。
曾经月烛溟放任月凛天消耗他对他的亲情,而今……
沈牧亭看着月烛溟给他搬浴桶,倒水, 从后面抱住月烛溟的腰。
月烛溟弯腰的动作一顿, 感受着身后贴上来略带微凉的体温, 叹了口气,语气嗔怪:“好好沐浴。”
沈牧亭轻笑, “王爷不与我一起?”
月烛溟看着面前的浴桶, 略感无奈道:“阿亭, 我已经站起来了。”
他已经站起来了, 身体里的绞藤也已经祛除, 他不用顾忌会不会永远站不起来的弊端,又是热血方刚的青年,自己心仪的人就在面前, 这让他如何忍?
沈牧亭却伸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 沈牧亭便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我知。”
但是, 他默许。
月烛溟想起自己背过的书,对着房事之上自然也了解过, 知道人第一次后会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