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凉,隔两天又会抽抽风重新热起来,之后又是雨天降温,来回几次,新鲜出炉还热乎的年级第一郑岸禾同学没捱住,在要回家之前头就开始疼了。
商成城早和一群公子哥约好放假去浪,没收拾什么东西就挎个包,一下课揉揉郑岸禾的头发道完别,就风似的走了。
宿舍里,陈吉吉整理好作业放进书包里,家里来接他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口,“岸岸,你家不在云市,回家方便吗?”
郑岸禾正回着苏陶的信息,摇摇有些头昏脑涨的脑袋:“我家离云市有两三个小时车程,不是很远,还算方便。”
郑岸禾的病气在体内积攒几日,过了潜伏期正要显出病症来。
陈吉吉一时没看出什么异样,坐在桌前手里还拿着手机的许鹤思绪却停了停。
嗓子怎么听起来有些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郑岸禾越发难受起来,觉得嗓子快冒烟,连陈吉吉打招呼走的时候都有些晕晕乎乎。
他生病时总是这样来得极快,俊秀的脸上因为生病眼睛鼻头都已经红红的,抬着头看人的眼神也飘飘忽忽。
宿舍里现下只剩下两人。许鹤走过来,皱眉道,“生病了?”
“应该是感冒。”
这会功夫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去医院吗?”许鹤放轻动作,半蹲下想微微揽过面前人,郑岸禾下意识挣脱。
“没事,我在这里等我哥,他一会儿就来。”郑岸禾顶着昏沉的脑袋,又问:“阿鹤,你还不回家吗?”
许鹤握了握被轻轻抚开的手:“我不回去。”
一杯热水放到郑岸禾桌前:“有生病吃的药吗?”
“我不能乱吃药。”郑岸禾有些无力地笑笑,枕着手臂软软趴在桌子上。
许鹤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敢离开,有些干巴巴地站在一旁。
“我感冒就是这样,看起来来势汹汹的,其实过了就没事的。”
“别说话。”看着郑岸禾云里雾里的眼神,许鹤还是一副面无表情,回想起偶然在办公室外听到陈雁虹对宋之桥说的话,眼中却浮现几分急色。
好在没多久,苏陶来了。
宿舍门开着,一眼见到趴在桌子上的郑岸禾,苏陶心里咯噔一声,三两步走到郑岸禾身边,“岸岸?”
郑岸禾眼睛闭着,意识逐渐模糊。
苏陶不耽误立刻拉起郑岸禾,背起软绵绵的人,许鹤上前帮忙。
苏陶道过谢,带着人急忙不停地走了。
许鹤站在霎时空荡荡下来的宿舍,心里突然有些空,桌上那一杯热水还冒着热气。
郑岸禾的哥哥也只是个学生,刚才他想问需不需要帮忙,最后还是哽在喉咙里。积习难改,他第一次觉得自小保护过自己无数次的哑巴沉默有时候不是件好事。
——
校门外一辆深黑色的车缓慢前进正要驶过,忽又倒回停下。
苏陶背着郑岸禾走到校门口,额头滴着汗。
简绪自车上下来,脚步略快地走过来。
苏陶看见来人语气焦急,“简绪!能帮个忙吗?”他没有想太多,只是声音本能带着求助的信
号。
“上车。”
苏陶也没有多话,扶着已经有些低烧的人上车。
简绪坐上副驾驶,吩咐司机去医院。又拨了个电话,三言两语间像是在安排医生。
苏陶在后座让岸岸靠在自己身上,等简绪挂了电话,踌躇着开口:“简绪,我弟弟他体质……”拧拧眉,是在找合适的词。
简绪眼神从视镜中昏睡着的少年身上收回,“嗯,我知道。”
自家弟弟的情况很难描述,苏陶想起简绪平时的为人办事和他的背景,安排的医生应该出不了差错,有些放下心,不再多言。只皱了皱眉,总感觉有些怪异。
十几分钟后,车平稳地停在医院门外,简绪很快下车,打开后座车门,俯过身有些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苏陶扶着的郑岸禾,接过便用力揽紧,把人抱在怀里。
这下可真是大冰块抱了个小暖炉。
手心轻轻贴上怀里人的额头,这么会儿时间已经烧得更厉害了,不待苏陶在后想重新接过人,便直接抱着人往里疾步走去。
——
病房里,郑岸禾正安静睡着,手上还输着ye。
苏陶摸摸郑岸禾的额头,热度稳定下来没有继续烧下去,不禁想起刚才的情形。
刚刚他一边走一边接到良叔的电话,跟在简绪后晚一步进来,就看到医生正准备给弟弟用药注射,像是早就安排好候着。
弟弟不能乱用药,他还没跟医生说明情况呢!苏陶一时担心地要开口阻止。
却意外地被简绪拦住:“这药是给他配的,就是岸岸在良间镇后来换着用的药。”说这话时简绪还盯着病床上的人,“苏陶,请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他。”
现在简绪还在自家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