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讯手法,是秦神白传授她的。
云砚音不知道对方在哪,不过黎子霄既叫对方一声“秦大哥”,那么这位师叔,不会坐视不理吧?
……
黎子霄回到百年未踏足的天心峰,脸色苍白。他捂住发闷的胸口,虽受了内伤,中途却已经醒来,不像小师弟,半路还呕血。
郁冥君的一击,岂是那么容易接的?他害了小师弟,如果对方不来找他,便不会与郁冥君对上。
黎子霄心中悔恨交杂,尤其是从欧秋九给他的秘闻里看到,池如寒心智倒退,失忆在外流浪,这其中有他父亲的手笔。
他想跟随旁人去照顾小师弟,师父嫉恶如仇的目光,却钉在他身上。
“黎子霄,跪下!”焚心真人当众发难道。
黎子霄膝盖一曲,已经跪在对方面前,愧疚的低垂着脸。
他情愿自己没醒来。这些日子的经历,历历在目,全都浮现在他脑海中,他恨不得时间回到过去,自己亲手打醒那个走火入魔时,神志不清的自己。
“你可知错?”焚心真人问。
“徒儿错了。”黎子霄颤声道。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一路护着受伤昏迷的郁冥君,让对方死在来寻仇的众修行者手中,就没有后来的种种。
他虽与纪少野不熟悉,但这位纪师兄以及另外十九位同门,本可以不用惨死。
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一问一答,让原本被如意棒吸引走注意的众弟子,向黎子霄投去莫名目光。他们中有些人已经恍然,有些还茫然搞不清楚状况。
焚心真人扬起鞭子道:“既知错,就当受罚!”
云砚音见状,连忙抱住了焚心真人抬起的手,“师父,这可是降魔鞭!我看五师弟嘴角有血,分明是受伤了,您若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焚心真人猛然挥袖,将云砚音甩到一旁,斥责道:“我闭关之前,将天心峰一切事务交给你打理,你便是这么做事的?”
“徒,徒儿知错了。”云砚音伏低做小道。
“知错?既是知错,就与小五一起受罚。若非你这个做大师姐的处处袒护,他怎么敢胆大妄为,去与郁冥君勾搭成jian。”
这话说得太重,此话一出口,不但云砚音花容失色,黎子霄面色如土,在场的其他人也各各神色大变,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
黎子霄怎么忍心大师姐被他牵连?
他主动认错道:“与大师姐无关,一切都是徒儿自作主张。如意棒本该是我昭天宗所有,被郁冥君夺去。徒儿知师父您与墨长老向来交好,气愤那魔头打伤他。刚巧傀儡阁的阁主欧秋九,不忿那魔头在云中城搞事,于是我两一拍即合,计划了刺杀郁冥君,夺回神器的行动。”
黎子霄说着,看向立在焚心真人身旁的如意棒。
他双手捧起自己的飞花剑,递向对方。
“徒儿就是用此剑刺伤郁冥君,夺回了神器。”
“当真?”焚心真人神情微霁,掌心吸走飞花剑,拔出剑鞘一看,果然沾有魔血。那血迹上还附着魔气,非寻常魔修可以拥有。
“这么说,你不但无过,还有功?”
“徒儿不敢。”黎子霄低眉顺目轻声道。
这场危机却没有过去,焚心真人收起了降魔鞭,拿出一根竹条。
“此事涉及其他门派,为师自会求证,为你记上一功,只是你所言有诸多隐瞒。为何不说你是怎么安然无恙混到郁冥君身边的?郁冥君要迎娶的新夫人,是我昭天宗的人。我堂堂天下第一宗门,难不成还需要你用上美人计去夺回被抢之物?耻辱!你为立功,想要将我昭天宗,千年来的清誉毁于一旦吗?”
“禀师父,这是个误会,郁冥君想要迎娶的人,是舍妹琼然。”黎子霄辩解道。
云砚音连忙在旁帮腔道:“师父,琼然被好事者评为美人榜上的仙子,容貌与五师弟极像,被人看错也有可能。而且她并非我昭天宗的人。”
“是这样?”焚心真人问道。
两人连连点头。一根竹鞭却狠狠抽在黎子霄背上,抽得他皮开rou绽,背后一下子浮现一道血痕。
唔!黎子霄闷哼一声。
焚心真人的神情诧异,厉声道:“为何不运功抵抗?”
“因为,徒儿妹妹犯下的错,也应有徒儿承担。”黎子霄一字一顿道。
“何错?因为生的貌美,被魔头看上?”焚心真人反问道。
“是徒儿见机,冒充了妹妹,被郁冥君掳去。”这件事与欧秋九对质便知,瞒不过的。
“如此该罚!”焚心真人又朝黎子霄抽了一鞭子。
黎子霄咬紧牙关,被抽得身子晃了晃,却没有倒下,仍然跪着笔直。
焚心真人道:“与郁冥君在一起的,一直都是你?我在野村偶遇一大夫,那魔头昏迷时,为他抓药的也你是?”
这说到了黎子霄的痛处,他一时间沉默,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