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樊季再踏上京城这块土地,左佑还真没敢给他扔下自己先走过,那个原来对他似乎浑不在意、对别的事儿更是全然无所谓的在他跟前儿小心翼翼的,像是对着什么奇珍异宝。
现在是他妈什么情况?原形毕露了?还是说他左少爷的愤怒和痛苦真就是因为知道他吃避孕药、怕他伤身体?
早干吗来的?真可笑。
樊季一拳砸在墙上,gui裂的墙皮弄伤了他的手,他看着,心里一阵阵难受和悲哀,到头来、说到底,最能搅动他心思的还是这个他幻想着能老死不相往来的人。
时间是良药,他对左佑的感情也许早就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恋,只是执念和不甘心从来都没丢,他真他妈想质问左佑,问问他现在这样如临大敌、心疼痛惜的德行到底是什么意思?
颓然地走到体检中心门口,左佑倚在车上抽着烟在等他,如织的人流中,他总是最乍眼的那一个,烟雾时时遮住那张每次看都能把自己吸引住的俊脸,海军总医院的体检楼正门口,他堂而皇之地戳在那儿,眉心微微地蹙起来。
越过人流,他们对视,数不清的情绪隔空交杂。
“上车,去哪儿我送你。”左佑冷着脸呔起眼盯着樊季,一双桃花眼变得犀利不容商量。
樊季心脏抽了一下,心想这样的左佑才是他本来的样子,他一遍遍告诫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左少爷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对他言听计从都是装出来的,他骨子里压根儿不是这样的人。
樊季想绕着走开,但大门口就那么点儿地儿,全在左佑的控制范围里,他只能直来直去地拒绝:“我坐地铁。”
左佑看着他:“我偏要送你,还有事儿要问你。”
他刚才只是被最让他生气和心疼的那件事儿扰乱了心性,他还有别的重要的事儿得问樊季,他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呢。
樊季感受着越来越密集的目光,脸上挂不住,只能走近了一点儿怒瞪着左佑说:“你他妈有话就不能一次说利落了?”
左右说:“分几次说还能多见你几面。”
樊季一口气提不上来又压不下去,咬着牙瞪着他:“说吧,就在这儿,说完都滚蛋。”
左佑拉开车门不说话,意思是让他上车。
“我他妈坐地铁你听不懂人话?”樊季被他逼急了,指着他骂。
侧面有人靠近握住他手臂,动作不重却彰示出浓浓的占有欲。
秦冲把人往后带了一点儿,自己往前上,隔开左佑和樊季:“樊樊走,我陪你坐地铁。”话说给樊季听的,他眼睛看着的是左佑。
秦冲突然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也就只有在左佑跟前儿他可能才有那么一点儿的优越感,他知道在他俩中间,樊季应该会拒绝左佑、或者是他俩都被拒。
左佑指着秦冲骂:“秦冲,我Cao你妈!”
对着樊季的时候他的火气要强压着,他不想、更不敢真的对樊季怎么样,秦冲这傻逼当着面儿跟他抢人,近水楼台地接近着他的小樊樊,还让樊樊为了他吃避孕药。
秦冲并没多生气,反而心情挺好,在自己情敌跟前儿失控的往往是处在下风的那个,他问樊季:“地铁站在哪儿?走吧。”
左佑一错身挡在他们跟前儿狠辣地警告着:“信不信老子让全京城地铁都他妈停了?”
秦冲才要说话樊季急了,他甩开秦冲的手又冲着左佑低吼:“你们干点儿人事儿。”说完,他掏出手机,鬼使神差按下电话,一瞬间那边就接起来了。
听着那熟悉的声儿,樊季也是微微一愣,他稳了稳说:“我在海总,你远吗?接我一趟。”
韩啸拿着电话,看着不远处夹在秦冲和左佑之间的樊季,弹了弹烟灰,抬起眼从后视镜里看向赵云岭。
赵云岭也在看韩啸,目光深邃犀利,很快就垂下眼,似乎是微不可查地一点头。
韩啸明白他意思,:“少爷正好来接你,我们已经快到了,你在哪儿?”说着他启动车,从车位开出去顺着停车场绕:“好,站着别动,我们这就过去。”
赵云岭在闭目眼神,即便他不睁开眼,韩啸也能知道他心里有多不痛快。
“东仰。”赵云岭打了个电话给徐东仰:“芯片这批货交给宝荣,我就知会你一声儿,别的我来。”
他不能容忍秦冲那个傻逼天天离樊季那么近,他得支走秦冲,近水楼台的只能是他赵云岭。
韩啸皱了皱眉,看他挂了电话才开口:“这么重要的单子直接从北方工业拿走,老头子会问。”
赵云岭并没回答他,只是解下自己领带攥在手里,顾左右而言他:“手扣里有抑制剂,你吃了。”
韩啸握紧了方向盘,说好。
绕了一圈儿做足了戏,迈巴赫停在左佑车后边儿,赵云岭下车,两步就走到樊季身边儿,揽住他肩往自己车走。
樊季没有一丝抗拒,乖乖跟着他走。
左佑和秦冲默契地都没开口说话,不甘心、但是认怂,再张嘴挽留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