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声的睡相不太好,长腿大大咧咧地压在温禾腰间,睡得死沉死沉的,被子被他无意识地踢到床下,温禾欲起身去捡,无奈被压得根本无法动弹。
室内温度有些低,薛玉声在睡梦中不由自主地往温禾身边挤,直把温禾逼到墙边,紧贴着墙壁。
温禾害怕薛玉声感冒,努力平复好自己躁动的心,艰难地转过身,将薛玉声紧紧搂住。
薛玉声感受到温暖,一个劲地往温禾手臂里缩,一米八八的大个子此时此刻像个婴儿般蜷在温禾怀里,头还无意识地蹭了蹭温禾的胸膛,蹭得他心痒难耐。
看着薛玉声毫无防备的模样,温禾惭愧不已。
一直以来他都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性取向,没喜欢过什么人,而薛玉声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心房,也照出了他丑恶的、污秽不堪的欲望。
他几乎在第一眼就沉沦了。
这样完美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喜欢到爱不释手,想捧在掌心中疼爱。
喜欢到不忍心玷污,也不敢轻易表露。
就这样在黑暗中,哪怕看不见薛玉声的脸,温禾也不忍心闭眼睛。
默默祈祷黎明慢些来临。
“......小声......该、该起来了。”,
“嗯......”怀里的人动了动,朦朦胧胧地应着,却将温禾搂得更紧。
“......!”感受到腿边硬物,温禾的大脑立刻当了机,他极不自然地扭着身子,想摆脱这暧昧的姿势。
薛玉声缓缓睁开眼,眼里蒙着一层雾气,眉头微蹙,薄唇紧抿,嫩生生的脸蛋上写着三个字——起床气。
“老师......你动什么?”薛玉声噘着嘴,“让我多抱会,你比我的抱枕还舒服。”
“......可、可是......”被硬物抵着的地方仿佛着了火,温禾视线不自觉地往身下瞟。
薛玉声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立刻明白了过来,但他并没有太大反应,因为这在他心中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
薛玉声顶着一张天使面孔,云淡风轻地说:“抱歉,老师,我晨勃了......”
“......”温禾身子僵硬,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薛玉声还未完全清醒,看着温禾这幅模样,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语气委屈地说:“老师,抱歉啊......我每天都会这样......”
拜托,不要再说下去了。温禾内心呐喊着,他快招架不住了。
“没事......这是正、正常反应,每个男人都会有的,你不用道歉......”
薛玉声这才安心,伸手就摸向温禾的下体,“嘿嘿,是真的啊,老师你也......”
“我去做饭!”温禾仿佛被电击中,猛地推开薛玉声,一个鲤鱼打挺就下了床,逃也似的奔出了卧室。
薛玉声神经大条,根本没把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将粥喝得啧啧作响,嘴上不停夸赞着:“老师手艺真好,连粥都做的这么好吃。”
温禾暗自松了口气,他一开始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薛玉声,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笑了笑,柔声说:“中午还有好吃的,下了课直接过来,我等你。”
两个人一起住了一段时间,薛玉声就再也不想搬走了。
这个地方和自己的寝室比起来简直是天堂。
虽然少了和室友开黑打游戏的乐趣,但每天都被温禾好吃好睡地供着,作息也变得规律起来。
想吃什么只要跟温禾一提,对方很快就会像变戏法一样给他送上来,吃嘛嘛香。
每天踏进这里只需要做三件事——扔鞋,脱衣,葛优瘫。
比温禾这个主人家还要大方自然。
而温禾从来没有一句怨言,照顾薛玉声似乎成了他与生俱来、刻进骨子里的使命。
哪怕他知道应该阻止这禁忌的暗恋蔓延,却也永远不打算停止对薛玉声的宠爱,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在这朝夕相处的这些天里,温禾越来越了解薛玉声。细心的他将对方每一条习惯和喜恶记在笔记本上,没事就拿出来看一看。
十八九岁正是臭美的年龄,薛玉声也不例外,上至发型发色,下至脚上的袜子颜色都要和衣服相衬,哪怕是最简易的穿搭,也在不容忽视的细节处装饰了小心机。
温禾丝毫不诧异。
也许很多行为套在其他男人身上,就显得娘气和做作,但在薛玉声身上绝对找不到半点违和。
他会竭尽全力打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赛,撞得头破血流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却会在吃药的时候露出一脸快哭了的表情。
他会在自己过长的刘海边别一个粉色小发夹,也会徒手抗起好几十斤的大米袋子。
撒娇的时候,知道分寸,霸道的时候,也绝对不含糊。
薛玉声尤其喜欢鞋子。
没事的时候总坐在鞋堆里刷鞋,温禾看见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