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答应了你那么多事情,也不缺这一个了。”
宁远嘿嘿的傻笑了两声,一边笑还一边吸一下鼻子,脸上惨兮兮的泪痕都还一点没干,看着他这样子,季杭不觉扬起了嘴角。
他总是这么好哄呢,不管是生气还是难过,只要哄上一两句,总能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再次开心起来,没心没肺的,没心没肺到,让人有些难受
他总是听不懂,也察觉不到
“你想知道我的事情的话,我就都告诉你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远偏头看向他,眼睛湿漉漉的,“真的没关系吗?”
“嗯,没关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帮宁远擦了下眼泪,“你想听我说详细一点,还是简略一点?详细一点的话,可能会说很长。”
“唔”宁远思考了一会儿,才纠结着回答到,“随便你吧”
那就是想听自己说详细一点,却担心自己在说详的时候会有不好的情绪,在这种时候,宁远又莫明的细心了呢。
季杭微微的笑了,对他说,
“我父母已经离婚了,我告诉过你的吧?”
“嗯。”
“是我母亲先摊的牌,她在外面有了人,就提出了离婚,父亲也没跟她吵,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因为,他们之间感情早淡了。”
“其实父亲也有过外遇的,好几次,不同的对象,只是每次的时间都很短而已。我那时还小,不懂那叫外遇,等明白那叫外遇后,母亲也在那时出轨了。”
宁远微微张大了嘴。
季杭继续平淡的讲述到,
“母亲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父亲,父亲却只要了现金,在办完离婚手续后就上车走了,甚至没和我道别。那天下午母亲带我去见了叔叔,没多久,她就和叔叔就结婚了,我和他们住到了一起。叔叔家里很有钱,掌管着家族企业,一脉单传,又因为自身原因,一直没有子嗣,在前妻死后,就干脆没有再娶。他在同学聚会上遇见了母亲,他曾是母亲的追求者之一,母亲却选择了和我爸在一起,因为她曾是富家小姐,不在乎有钱没钱的,还因为这个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但在轰轰烈烈的爱过过后,她大概就被生活磨平了激情,选择和叔叔死灰复燃了。”
“其实这是皆大欢喜的事。两家联姻,父亲从七年之痒中解脱而出,拿着一大笔钱到其他城市去,追求自己的生活;母亲找到了她真正爱的人,每一天都过得很幸福;而叔叔白捡了我这个儿子,不用再为家族继承者发愁,同时他也很爱母亲,和母亲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乐,一切好像都很圆满,但是,”
“但是母亲怀孕了。”季杭轻声的说,
“那确实是叔叔的孩子。”
“叔叔家一脉单传,家业偌大,他肯定试过无数的方法想留下一个子嗣,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甚至在前妻死后都没有想要续弦,结果母亲却怀孕了,就仿佛奇迹一样。在确认母亲怀的确实是他的孩子后,叔叔马上就赶回老家烧高香去了,还把祖祠祖坟什么的都翻新了一遍。他待我仍是很好,却总是带了些尴尬与局促,他以为我还小不会懂这些的,但其实,我都懂的。”
季杭没有说他懂了些什么,只是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讲,
“母亲开始冷淡我了,甚至不准我靠近她。她很宝贵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还是摔了一跤,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终于保住了。家里来了看风水的道士,说是因为家里梨花木家具的原因,因为母亲在怀孕时梦见过海棠花,那些海棠花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象征,而‘一树梨花压海棠’。于是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换了一遍,叔叔亲自把所有梨花木的家具都点着了,我再也没见过和‘梨’有关的东西,甚至是谐音的‘李’、‘鲤’,也都没见过了,到了最后,姓李的下人也都被辞退了,名字里带‘’的,也都走人了。”
“想想就觉得这是件很荒诞滑稽的事情呢,但他们,却都信以为真的样子”
“后来母亲肚子里的胚胎大一些了,能分辨出性别了,就托关系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是个女孩。叔叔有些失望,但还是很高兴,毕竟能怀上就是天大的惊喜了,而在面对我时,他也不再感到尴尬和局促了。”
“他们早早的就给她取名为棠安,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可她的身体还是不太好,早产,大概是因为母亲最早摔的那一跤的缘故吧。她经常生病,像个瓷娃娃一样,我都不敢抱她,母亲也不准我抱她。母亲对棠安真的很好,甚至不再和其他的贵太太贵小姐一起去做、逛街,天天就围着棠安打转,还十分开心。我以前从没见过她那么幸福的笑过,甚至以为她是不会露出那种幸福的灿烂笑容的,等后来,我再多看了一些书后,就明白了,她以前从没那么幸福的笑过,是因为没有遇见能让她感到幸福的人、事,或许她与父亲刚在一起时曾那么幸福的笑过,但在一起后,在有了我之后,就没那么笑了。”
“我也一直以为,她是不会笑的。”
“也以为所有人的父母都和我的父母一样,只是负担着养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