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白是被一声低吼惊醒的。
声音是从隔壁穿过来的,本来睡得迷迷瞪瞪的小少爷接下来又听到一声低低的嘶吼声,鞋也顾不得穿,急急忙忙的就奔向了隔壁。
慌张的推开门之后,就看到屋里只有一个儒生打扮的男人和露着半个臂膀正在穿衣服的钟潜,听到声音后两人动作一致的同时注视过来,江渚白匆匆扫过那个陌生男人紧接着就把目光落到了钟潜身上。
就见钟潜衣衫半解,额头上也是汗ye,沾shi了几屡散落鬓角的发丝,他的手还握着那个陌生男子的手,见江渚白把目光锁定到两人手上时下意识的就把手松开了。
“你”
还没等钟潜说完,房门咣当一声就闭上了,只剩两人面面相觑。
“那是你新欢?”
“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盲的眼?”
“既然不是新欢,那我的鸽子可不能白忙,你等一下,我先让那个小公子把佣金结一下。”
话刚落音就见钟潜把剑重重的拍桌子上,面无表情道:“少招惹他。”
“哦?”儒生打扮的男子琢磨了一下这话里的酸意,讪讪一笑笑,打开折扇扇了几下方觉风冷,轻咳两下阖上扇子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我怎么看他好像很恼火的样子?你俩真的没什么?”
钟潜送了好友一眼白,整理了一下刚穿好的衣服,“管好你这张嘴,不劳您费心。据我所知,那个姓纪的也在阜城呢,你要是实在无聊想找些事情做,我不介意给你俩腾个地好好叙叙旧。”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没事提他做什么,我好歹劳心劳力的伺候了你一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卸磨杀驴的事有损侠义,就当我没说行不行。”说完坐在太师椅上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闭目凝神,只是还没坚持片刻又睁开眼睛,一脸狡黠的问道:“容我再说一句,我看那小公子好像对你有些意思,真的不试上一试?”说完立即展扇遮面,只留一双眼睛看着钟潜的动作。
“你过来的任务达成了,现在可以滚了。”说完钟潜把桌上的剑横在好友颈上,推开一旁的窗户,面无表情道:“你自己下去还是我扔你下去自己选一个。”
好友听闻差点跳脚,“我好歹也是堂堂的藏剑好了好了不说这个,我身手你也知道。”说罢向窗外探了探头,客房临近的街道是个相对冷清的巷子,只有寥寥几个摊贩摆摊,好友一脸央求道:“走楼梯不行吗?我要从这下去少说得躺小半月,看在我不辞辛苦给你疗伤的份上,钟大侠你行行——”
“钟潜我是你爹!”
正在房间里生无名气的江渚白听隔壁一阵叽叽咕咕的对话,然后听到了似乎是重物掉下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刚打开房门想打听一下,就看到了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钟潜,一双斯寒潭无波的眸子就这么直直的望过来。两人你看我,我看着你,尴尬的氛围中只觉得空气都要凝滞了。
最终还是江渚白挠挠头开了口,他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
“你房间那个人呢?”
“走了。”
“”
“这样啊。”江渚白转了转自己那不太灵光的脑子,“我刚才听到你那边传来了什么声音,没事吧?”
“无事,”钟潜面对这个呆猪一时有些无语,抱剑斜倚门框边上,向屋里抬了抬下巴,“不让我进去坐坐?”
“啊?哦!那你进来吧。”
江渚白的火气在见到钟潜时已经悄然熄火了,此时两人共处一室突然又觉得局促不安起来,手脚也无处安放,只好倒了两杯茶。
钟潜端起茶碗饮了一口,随即不咸不淡的扔下一句话:“刚才那人是我好友,我俩的关系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噗——”
正在喝茶的江渚白一口茶喷出来,接着咳个不停,甚至眼泪都咳出了好几滴。钟潜见状立即轻轻拍了拍江渚白后背帮他顺气。
“用得着激动成这样?”
“咳——咳咳——”
我想的哪样?我想什么样了?你俩是什么关系与我何干?你们就算真有什么关系又怎么样?
一时无法言语表达的江渚白一切尽在眼神中体现自己的诉求,两只水汪汪的杏眼狠狠的瞪了钟潜一眼,得来的却是钟潜浅浅一笑。
没事笑那么好看作甚?像只狐狸Jing一样。
虽然心里不忿,但江小公子耳朵却情不自禁的悄悄地红了。
还笑?嘴咧那么开干嘛?狐狸Jing都没你好看行了吧!
钟潜看着满脸绯红的江渚白一边咳一边捂住脸,煞是可爱,当初随手救下这个小孩一心都是嫌弃,只想着摆脱了事,短短几天的相处,却发现这小孩可爱单纯的一面,虽是富贾大户出身的独子,除了一些不能免俗的少爷脾气外,心思竟意外的单纯明净,一双澄澈的眼睛藏不住一点心思,更别提一害羞就脸红的毛病,更显得难能可贵。
只是有些事还不适合现在就捅破,不再逗弄羞涩的小呆猪,目光扫到桌上的食盒,打开一看是一碟春卷和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