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区浅水渐渐恢复意识。醒来时,自称“约翰莱顿”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身边。他动了动手指,想活动酸痛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不好糟糕的预感闪过,区浅水突地心脏狂跳。
他急忙查看现下的处境,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金属制作的靠椅上,双手被置于椅背后面捆在一起,两条腿则分别贴着凳脚锁住,脖子上系有狗用的项圈,牵引的绳子随便丢在脚边。
约翰莱顿是谁,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绑在这里?用身体来还又是什么意思?
疑惑着,区浅水尝试强制挣脱束缚双手的绳索,他不剩多少体力,以卵击石自然没有任何作用。
——必须有人帮忙,他自己解救不了自己。
冷静下来,暂时放弃自救,他苦闷的观察起所处的环境。
整个空间是弧方形的,四周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放。地板是普通的大理石,墙壁为全落地窗设计,他面前正中有个圆柱形电梯,密不透风,看不见后面有什么,但拜敞亮的落地窗所赐,朝阳升起的此刻,他每个毛孔每根紧张的神经都被照耀的无所遁形。
他该怎么出去?往身后的落地窗外看了一眼,马路上的斑马线渺小到像根寸线,恐怖的高度让区浅水晕眩。
要不要这么倒霉,他到底被抓到了什么地方?
“醒了?”
听到动静,约翰莱顿换了身优雅的米色西服,带领一群干练的黑衣手下从电梯后面的空间出来,浩浩荡荡几十个人朝区浅水靠近,威压感逼的人喘不过气。
“休息的怎么样?”
“你是谁?”
区浅水立马警惕的坐直身体。
“把我抓来这里想干嘛?”
约翰莱顿一改刚才纯良的模样,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我是谁?”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叫约翰莱顿?虽然这个名字是假的。”抬起区浅水的下巴让他仰视自己,美丽的男人残忍而粗暴的掐压颚骨,引得区浅水一阵叫疼,“痛痛痛”
“我的真名你应该听过吧,比利.布莱恩特,有印象吗?”
念到最后一个字,布莱恩特优雅的用舌头打卷,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区浅水从未听过,夏尽保护区浅水的方式就是隔绝掉所有伤害,什么都不让区浅水知道。
“布莱恩特?”
“是我。”
区浅水疑惑不已,“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回答我,你为什么抓我?我和你应该无冤无仇吧?”
“无冤无仇?”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布莱恩特嗤笑着点点区浅水的心口,“先不说我们是否无冤无仇,谁规定无冤无仇就不能抓人?”
简直莫名其妙,他们俩素昧平生,把他抓到这里绑起来还有理了。
“无冤无仇随便抓人,你有病吧!?”
“有病的是你才对。”反驳完,布莱恩特伸出手,其中一位黑衣手下立刻递上一份文件,拆开文件袋,布莱恩特翻开其中一页,念给愤慨怒视他的区浅水听。
“区浅水,男,2386年7月22日16点45分出生,父亲叫董鹏,母亲区远圆,协和医院副院长。患有俗称溺死症的罕见疾病,第一次发病是在”
越听越讶异,区浅水打断布莱恩特。
“你从哪里拿到的这些资料?”
他的病只有母亲医院里给他会诊过的高层知道,因为少见且缓解方式特殊,并没有汇报给学校,也没有写到人生档案里,布莱恩特是怎么调查到他有病的?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调查不到的人。”
“”
把文件还给手下,布莱恩特温柔抚摸区浅水的脸颊,区浅水没有说话,只低头沉思,他眯起眼。
“怎么,不相信?”
打掉布莱恩特胡乱摸自己脸的咸猪手,区浅水抬眸,“不,我相信你。”然后补充道,“毕竟现在这个世界也没几个活人能给你调查。”
“贱人!”布莱恩特一巴掌打上去,区浅水感到火辣辣的痛。
“我只是在说事实,你这么生气,难不成是戳到了你的痛处?”
“闭嘴!”
“”
识时务者为俊杰,无论如何,最重要的事情是活下去,不再说话,区浅水静静观察布莱恩特扭曲的表情,良久,他听布莱恩特问道,“你和夏尽是什么关系?”
夏尽?听到夏尽的名字,区浅水心道不好,面上依然装作波澜不惊。
“你不是有我的资料吗?我们俩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一起玩过,现在各走各路,没有关系。”
“哦?”
“嗯。”
“你说的是实话?”
“是。”
“既然各走各路,那么帮我做件事应该不难吧。”
“你想怎样?”
想起夏尽说离开他身边会不安全,再结合不久前夏尽脸上的伤痕,还有夏尽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