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退归到最开始那一刻的万籁俱寂,星辰回到原点,万物变为虚无。
站在这个奇异的空间内,区浅水茫然失措。
自己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有意识?
他的疑问让无限大的寂寥黑暗中落下一瓣花朵,小小一瓣惊起反复涟漪深重起伏。他下意识弯腰捡起那瓣花朵,眼前突然风云变幻,无垠黑暗顿时消散不见,随之取代这一切的是满目满目的白色杏花,扑鼻而来花瓣的香味格外真切。于是他伸出手,碰触的瞬间,大片的杏花翻飞不见,显露在周围的,是异常熟悉的场景。
区浅水站在一个有着修剪整齐草坪的漂亮院子里,隔着不到半米的地方竖着宽缝的栏杆,隔着的是另一户人家的院子,那里面种满了杏花的树。
这场景让他突然想起四岁时他搬了家,随父母住到了父亲的老师家旁边的事。然后
然后呢?
记忆仿佛在某处塌陷,怎么也找不到曾在那里存在过的山石。他只能想起这么多,其它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说起来,他几乎没有关于父母死前的记忆,好奇怪啊?为什么呢?平时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可明明自己缺失了一大段记忆。区浅水像是被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开关,他开始借着目前的契机努力回忆四岁时的记忆。正在这时,他的身体竟然自己动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前,轻易的从院子栏杆的缝隙穿过。
这应该就是父亲的老师家?
看着满天的杏花他猜测,不知道这一切是他在做梦还是死前的幻觉,既然身处于此,还做出了动作,根据人类身体的记忆性,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可能是过去发生过的,而且是给自己带来重大影响记忆深刻的事件。
满院的杏花树规律的林立,花瓣不断飘落像落雪一般,宛若童话形容的场景。院子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水池,里面养着许多鱼儿。花瓣落到水里,和鱼儿一起舞动,画面美不胜收。
这一切只是虚幻美丽的假象,那是他噩梦的最开始。
他想起来了,这个院子就是他患上奇怪病症的根源。
由着身体的动作一步步向前,一步步重演历史,他没有制止自己的想法,已经发生的事再怎么想挽回也无济于事。
四岁时的他没注意水池的深度,一心往前跑想数院子里杏花树的数目,不留神就跌入了水池中。
他没想到水池至少是三个他的身高那么深,跌入立即不断下沉,被冰冷的水包围,他无法呼吸,鱼儿在自己的身边打转,好像在看笑话,他以为没有人会来救他。
绝望之季,一双温热的手掌抓住了他努力挣扎的小手。
“你是谁?”
“为什么在我家?”
“你还好吗?”
抓住他的男孩声音颇为好听。问话间他被拉了起来,由于身体的惯性他扑入面前男孩的怀里,勉强看清面前眉眼极其好看的男孩,区浅水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是梦境还是幻觉随之戛然而止,明明离的那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容貌是好看的,可男孩的脸却模糊不清,如果是发生过的事,对于救命恩人,自己为什么没有丝毫印象?真奇怪啊。自己的记忆也是,为什么忘记了?为什么忘记了这么久都不觉得有问题?为什么不去寻找?明明有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并活到了现在。他的脑中涌出许多毫无头绪的想法,就像一团揉成球的毛线团,周围重新变为一片黑暗,他没有放弃思考问题的答案,意识却逐渐抽离。
“区浅水。”
“区浅水。”
“区”
“咳咳咳咳。”
睁开眼的瞬间,意识复苏的区浅水因身体本能吐了一大口海水出来。是谁在叫他?身体好热
感受到温暖人心的热度就在自己旁边。他迷迷糊糊睁眼,遵循本能朝有热度的地方转头,大概看见了一个火堆,火光闪的他更加睁不开眼睛了,于是他转向另一边,一个人影就坐在自己身边,对准了眼焦距后他仰头看那个呼唤自己名字的人那是
“钟老大?”
他是在做梦吗?自己没有死?不仅没有死钟雪灭还和他在一起,而且就坐在他身边,还拿着他的衣服在火上烤。
“我的衣服?”
看清楚钟雪灭手上是自己的衣服后区浅水猛的坐起身来,低头一看,自己全身赤裸被扒的只剩一条内裤。
这才觉得凉嗖嗖的背后发冷。
不是,老大你这是要干嘛??
“shi了。”面对区浅水质疑的眼神钟雪灭把手里的衣服直接丢到区浅水头上淡淡道。“烤干再穿。”
“哦”原来是好心啊,区浅水还以为钟雪灭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呢。接过衣服他摸了摸,差不多都干了,接着仅有的一点shi的地方他继续烤了起来。
“这是哪里啊老大?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在?”
“你拉着我不放,我就带你游过来了。”
“诶”
虽说自己有意识去拉人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