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会是四方市最有势力的帮派,控制着西部的大多数地盘。
这个组织从建立之初,就确立了一个严密的体系,除了当家人红会会长之外,还有四大干部,实际掌控着红会的日常运作,他们是红会的重要干部,直接对会长负责。
这些职位传到今天,依旧没有改变,只是他们代表的人物已经换了几轮。
红会会长周高格是红会历史上最年轻的会长,也是唯一一位拥有博士学历的会长,虽然这个证书对于组织来说毫无作用,但多少可以说明这个男人的性格。
周高格作为红会会长,就算出了本市,都有着一定的话语权。
而四大干部的大名在四方市也是响当当,副会长杨成业、红会下属红林集团总经理顾常、营业部负责人程况和“外交官”周一嘉,他们中的每一个在四方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徐现早上出发的时候紧张得浑身是汗,他坐在车上,不安地一直整理领带。载他的是会里的司机,周一嘉找人安排的,他从后视镜看到这个紧张得年轻人,不由好笑,“有这么紧张吗?”
“当然了!”徐现一见有人跟他说话,话匣子也关不住了,他趴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激动地说,“那可是周少点名要见我!周少诶,传说中的周少!我上次见到他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至今忘不了”
副驾驶上的阿五打断了他,皱眉警惕地问:“你之前见过周少?”
阿五从七年前开始,大部分时间都跟着周一嘉,对他的行程再了解不过,他的印象里可没有见过这个青年人。
徐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最后拍板让我进红会的就是周少。我小时候住在城东,我朋友大多都是三丁帮的,我哥哥也去了那边,面试官一查我的人际关系就不让我进了。正巧当时周少在,跟我聊了半天,最后还拍板招了我。”
“那你怎么没来周少手下?”
“周少说我不合适,问我愿意去公司还是去街上混到出人头地,我选了街上,就跟了杨老大、我是说杨副会长。能在周少手下的都是您这种会唠嗑的,我就不行,特不会说话,周少看人真准,一看就知道我的人生应该怎么走。”
阿五的神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机。
周一嘉把地点定在了城北的一家酒店,总经理特地给他们开了个包厢,送上了丰盛的早点,从西餐到中餐一应俱全,生怕得罪了这位太子爷。
徐现他们到的时候,周一嘉和林三川都在了,两个人文雅地吃着饭。周一嘉听到敲门声,让他们进来,然后留下了徐现。
阿五看了他一眼,周一嘉不太舒服地挪动了一下作为,然后挑眉,“这边没事儿了,你先去忙吧。”
“可是”阿五暗示性地看着林三川,林三川可是三丁帮掌权的副会长,三丁帮和红会向来是水火不容,他不放心把周一嘉单独留给林三川。
周一嘉好看的眼睛弯了弯,“就算你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林副会长啊,他可是这个岛上的最后一个好人了。是吧,老林?”
林三川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三十出头,温温和和的,只有眉间深邃的皱纹让他与众不同。这些皱纹都是他常年皱眉留下的痕迹。
他无奈地苦笑,而阿五只好领命出了门。
周一嘉给两个人作了介绍,然后让徐现坐下吃饭,徐现受宠若惊地坐到周一嘉身边,夹菜的时候都不敢发出太多声响。
这三个人坐到一起,是为了昨天周一嘉看到的那张照片,那些照片就是徐现拍的,而照片里的人则是林三川的手下。
徐现先讲道,“周少您知道的,咱们城西都是划区管理的,我是金街区的负责人,离这儿不远,我们平时就在这片晃动。昨天晚上我和几个哥们儿出去喝酒——都是咱红会的哥们儿,就去的金街旁边的涮锅子。我们吃完了饭,想打辆车,结果街上都没人,我们就往西走,然后在建设道的路口的一个人行道上看到了他。”徐现指的是那具尸体,惨死街头,徐现他们发现之后,立刻汇报给了杨成业。
周一嘉点头,对林三川说:“这个故事我都是第一次听,你们三丁帮的人横死在我们的地盘,这是件大事儿。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出来,咱们把这事儿清楚明白的说开了,省的日后麻烦。”
林三川拿出手机,给周一嘉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青年,正大笑着和一只金毛玩儿,林三川说:“这就是你们昨天发现的人,郑语,是我带着的一个队长。二十七岁,谈了个对象,正在攒钱准备买婚房。”
“我很遗憾,”周一嘉叹气,“真的很遗憾,这样年轻的人生不应该以横尸街头结尾。四方岛已经平静了五六年,几乎没有大型的帮派斗争,我不想因为这位郑先生重新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我可以保证,他的死和红会绝对没有关系。”
林三川神态疲惫,显然是昨天没有休息好,他点头,“我相信你的人品,周一嘉,但是这件事情还需要调查,我只想知道真相,希望你们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