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观观主外出一趟带回一个七岁的孩子,是个犹如玉瓷般的可人儿,穿着一袭素色布衣,白里透红的鹅蛋脸粉粉嫩嫩,唇红齿白,皮肤细腻白净,短短的手指绞住衣袖,昂首看向师兄师姐们的眼神既紧张又羞怯。
一干师兄师姐们被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萌得心肝乱颤,不约而同忽略小可爱身边那个气质猥琐的老头子,作出和蔼的表情对新来的小师弟嘘寒问暖。
站在一旁的猥琐老头子,太一观的观主,他们的师父,被这帮不肖徒弟气得吹胡子瞪眼。
行过拜师礼之後,观主双手背在身後,摆出一观之主的威严说道:「为师要外出一段时日,这个孩子就交由你们看顾。」
大师姐和二师兄对师父这种管捡不管养的性子已经习以为常,以往几位师弟师妹何尝不是他们拉拔大的,二人恭敬地表示一定会好好指导师弟修练。
观主抬手捋美须,对二位徒弟很放心,隔日便外出远行。
才刚开脉不久的冉悠对修行之事一无所知,他识的字还不多,无法读懂那些艰涩的书籍,只能靠大师姐读给他听再为他解惑,除此之外就是询问其他九位师兄师姐们。
九位师兄师姐们都很欢迎小师弟前来拜访,然而面对那张可爱可欺的小脸,他们就会忍不住想要好好关爱这位小师弟,然而他们的亲近对七岁的冉悠而言犹如噩梦
七师兄趴在地上画阵法,抬头对他说道:「师弟,你来得正巧,师兄教你阵法,过来帮忙摆阵,把这边的石头挪到那里,再把那边的石头搬到这里。」
八师兄捧着一盘虫子热情说道:「小悠,快来嚐一嚐我煮的江南风味翡翠豆娘,刚出炉的,趁热吃。」
五师兄站在树梢上,对一脚踩中陷阱,跌得灰头土脸的小师弟哈哈大笑道:「哈哈,小鬼,怎麽连这麽简单的陷阱都没识破?」
六师姐坐在池畔边,朝他招手说道:「小师弟~师姐正愁这画里的小孩描得不好,你坐在那儿别动,一会儿就好。」
之後六师姐一头栽入作画当中将小师弟抛在脑後,天真的冉悠就在烈阳下坐了一个时辰,直到路过的大师姐抱着晒昏头的他去凉亭避晒,顺道罚六师姐去维护山门大阵。
种种苦不堪言的辛酸事冉悠都咬着嘴唇忍耐,初来乍到的冉悠愈发认为师兄师姐们在欺压他,在八师兄捧着另一盘火云八爪珍朝他走来的那一刻,冉悠心里的委屈如洪水般爆发,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掉头跑走了。
八师兄对那头也不回的背影喊了几声,搔了搔头发,不解小师弟怎麽忽然跑了。
冉悠下意识就想去往书阁找温柔美丽的大师姐,然而他进了书阁绕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大师姐,他吸了吸鼻子,双手环住膝盖坐在书架下方抹眼泪,哭累後就靠着书架睡去。
或许是哭得太久,这一觉睡得太沉,等他清醒後天色已暗。
冉悠抬手揉眼睛,黑色罩衣从他的身上滑落,他这才发觉身上盖了一件宽大的衣袍,周遭和睡前待的地方不一样,这里是平日和大师姐一同抄书时待的书室,他正躺在乾净的草蓆上。
身旁的桌案点了一盏长明灯,一名玄衣男子盘腿坐在案前,手握一卷经书,察觉冉悠醒来他望了过来。
男子的面容俊朗,身形伟岸,墨发随意披散在身後,他瞧见小孩呆傻的模样不禁浅浅一笑,这一笑融化了他周身凛然难犯的气息。
「我本以为有猫儿闯入书阁,不料是个孩子,你就是挽月说的小师弟,冉悠?」
挽月是大师姐的名讳,冉悠听他直呼大师姐的名字,态度恭敬地说道:「是。」
冉悠偷偷打量这个陌生人,对方一身风尘朴朴,皂靴沾染的沙尘脏了书阁的地,下颔有细薄的胡渣,淡色的薄唇微抿,鼻如悬胆,深邃的黑眼暗藏凌厉,斜飞入鬓的剑眉英气焕发。
这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毫不掩饰自身的锋芒,冉悠不知该用什麽言语形容,这个人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二师兄曾经说过有几位师兄在外修行,不知这是哪一位师兄归来了?他方才的模样是不是很失礼?这位师兄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男子瞧那张小脸满是惴惴不安,犹如一只戒心极强的小nai猫,放轻音调说道:「以後别睡在那里,地板脏,累了就到书室歇息。」
冉悠正想回答,小肚子忽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他用衣袖掩住腹部,悄悄红了耳廓。
他午饭都没吃就躲到书阁里哭,平日大师姐会来寻他去吃饭,可是今日大师姐不知去何处,他晚饭也没吃到。
男人说道:「你还未进食?挽月他们辟谷已久,想来不太关注你的伙食,我带你去小八的灶房寻吃食。」
冉悠想起午时那盘烤蜘蛛又有了想哭的冲动,他摇头说道:「我不要吃烤蜘蛛。」
男人似乎也明白八师兄的厨艺,说道:「有我在,他不会煮那些妖蛾子,走。」
冉悠点了点头说道:「嗯。」
男人瞧这乖巧的小模样和观里那帮大小狐狸无可比拟,忍